“玉儿?”谢景珩疑惑出声。
叶怀兰瞥他一眼:“怎么?叫不得?”
谢景珩不说话了。
在叶怀兰和盛玉吃着蛇莓的时候,他给一旁的谢卫国使眼色:你又怎么惹到她了, 怎么脾气一点就炸?
谢卫国耸耸肩,摊开了手, 示意自己也不清楚。
刚从山上采回来的野生蛇莓,吃起来汁水多又清甜,叶怀兰和盛玉都好这一口。
蛇莓就这么一点儿, 两个大男人也不可能和自己媳妇儿抢,在她们吃着的时候, 谢卫国和谢景珩就拿了桌上的粽子吃着。叶怀兰和盛玉在那边轻声说着话,另一边坐着的两个人则偷偷竖起耳朵听。
叶怀兰问的都是些家常事儿, 比如最近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又或者首饰是否还够用?
盛玉都一一答了,在叶怀兰非要送她首饰时,推拒不过只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谢景珩。
从她们说话开始,谢景珩嘴角的笑意就没下来过。
他将茶杯抵在嘴边以作掩饰,面对盛玉的求助,他出声道:“既是母亲给你的,就拿着吧,她那里的首饰多着呢,某人时不时还会送上一些,她比较喜欢戴他送的那些。”
推辞不下,盛玉只好先答应了下来,想着回头再问问谢景珩他后半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她几次见到叶怀兰,她头上都戴着木簪子,或许相比起金银首饰,叶怀兰更喜欢木制的?
这时,叶怀兰突然转过身,看向了谢卫国:“你第一次见到玉儿,不准备给儿媳妇儿送点什么?”
突然被叫,谢卫国愣了一下,呆呆地看过来:“……啊?”
从方才起,谢卫国的视线就不断瞥向盛玉的方向,他自以为掩饰得很好,事实上在座的几个没有哪个不清楚的。
就连站在一边的谢管家都想出声提醒自家的大将军将视线收着点了。
丝毫不知道话题的中心怎么就转变成了自己,在众人的视线看过来时,谢卫国赶紧把剩下的一口粽子塞进嘴里,坐直了身体。
喝下一口热茶后,他才一挥手:“库房里有什么东西随便挑就是了,喜欢什么拿什么,想要拿多少就拿多少。”
叶怀兰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道:“你可要说清楚是哪里的库房,边关库房里的东西可都是玉儿弄来的,不是说你顶了个边关城主的名头就是你的东西了。”
谢卫国点头:“这是自然,从我的私库取。”
还未成婚,面对谢卫国、叶怀兰,盛玉都是以将军、夫人称呼。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叶怀兰侧过身看向她:“玉儿,我找大师算得八月十五是个好日子,就将那日定为你和景珩成婚的日子可好?”
不待盛玉回话,叶怀兰又说道,“我与你娘亲算是故交,将军与你父亲也算有些交情,我们谢家自是不会亏待了你,方才所说的这些算是给你的见面礼,至于聘礼当另做安排,别家姑娘有的,你定不会少。
此事说来也不应同你一个未婚女子说,但小婉她们故去,我见你亦是个有能耐的,便在这与你直说了。
叶怀兰这样有话直说的性格倒还对了盛玉的胃口,她话说得真诚,盛玉也不拿乔,应声回道:“此事全凭夫人做主。”
见盛玉同意了,叶怀兰不免松了口气,她还真担心这姑娘看不上自己儿子。
虽说以一个亲娘滤镜来看,谢景珩在她心中自是千好万好,就算放在满城名门贵子的朝城也不落下风,可谢景珩的确是好,但耐不住盛玉更好。
叶怀兰看盛玉是怎么看怎么喜欢,她没有女儿福,上天便怜惜她给了她一个这么好的儿媳妇,这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这边叶怀兰是满意了,谢卫国坐在一旁却感觉不太得劲。
他又偷偷瞄了盛玉一眼,叶怀兰与盛玉正聊得开心,谢景珩也能时不时插上几句话,谢卫国觉得自己好像被他们一家排除在外。
他从身后戳了戳叶怀兰,想要让老妻帮忙带他融入融入,却被她伸出手狠狠拍了一巴掌。
谢卫国顿时老实了。
这时,还是盛玉说了一句:“将军可有什么想法?”
在谢卫国打量她的时候,盛玉也在观察谢卫国。
若说谢景珩给人的感觉是锋芒毕露,谢卫国与之相较则要沉稳得多,但他的气势却更加骇人,那是在战场上厮杀数十年磨炼出来的铁血气息,也就只有在在场的人都是亲人时才稍微收敛住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