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直哭,少年劝她:“别哭了,我不疼。”
“每次都为我打架受伤,我很难过。”她仍然哭个不停。
少年轻轻地吻去她眼角的泪水,柔声说:“你帮我吹一吹,我就不疼了。”
她认真地帮他吹拂伤口,却被他趁势拥进了怀里。
正值芳华的少女,血气方刚的少年,拥抱在一起就再也分不开。
这一夜,她重新回到了他熟悉滚烫的怀抱里,嗅闻着熟悉的味道,睡得特别沉稳。
直到天亮的时候,蓝月睁开惺忪的眸子,怀里熟悉的温暖触感仍然没有消失。
她的梦还没醒吗?
蓝月一时间分不清是真是幻,直到怀里的男子也睁开了黑眸。
“雷格!”她倒吸一口凉气,本能地想推开他。
雷格反应极快,抢先化解了她的攻势,仍然将她牢牢地锁在怀里。
蓝月脸色通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气的。“你……你这个登徒子!什么时候进来的?”
她果然低估了他的无耻!
雷格一脸理所当然。“我是你老公啊!你还没睡醒?”
蓝月别过脸,不去看他。“出去!”
雷格看着她冰冷的神情,不禁暗暗受伤。
他终于慢慢松开了对她的钳制,然后慢慢地起身穿衣服。他时不时转头看一眼蓝月,希望她能开口挽留他。
可是自始至终,她都是那么冷漠——冷得像一尊冰雕美人。
“昨晚我跟聂少商量拿下海蒂和白绫的计划,回来得有点晚。”雷格穿好衣服之后,就站在床前向她报告。
蓝月眸光动了动,但仍没说话。
“我向你发誓,一定取白绫的性命为你报仇!”雷格忍不住再次倾近她,讨好地承诺:“我一定亲手杀了她!”
蓝月咬唇,冷冷地道:“那是你欠聂少的债理应偿还,不用跟我卖顺水人情!”
雷格无话反驳。
他这次的鲁莽差点害死聂苍昊,如果不能在半个月内找到有效的解毒血清,他可能真会害死对方。
蓝月说的没错,无论他参与灭掉海蒂的行动,还是参与灭掉白绫的行动,都是他偿还欠聂苍昊的人情债而已。
“出去!”蓝月再次语气冰冷地驱赶他。“我不想再看到你!”
雷格很难过,不过他还是忍下了情绪,认真地对她说:“我去聂少那儿一起安排行动计划,等忙完了晚上还回来陪你。”
蓝月顿时破功,气得差点儿拿枕头砸他。“你有病吧!谁要你来陪!”
雷格微怔,如实道:“昨晚你一直哭着喊我,我吻你抱你安慰你,你才不哭了。”
蓝月:“……”
雷格眼眶一热,不由自主地凑近她。“蓝月,我……”
“啪!”蓝月甩了他一记耳光,指着门口:“滚出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再偷偷摸摸地进来!”
这一巴掌并没有打疼雷格的脸,却打疼了他的心。
他难过地看了蓝月一会儿,终于还是转身离开了。
撵走了雷格之后,蓝月虚脱地躺了回去。
——今天必须尽快离开帝都!
上午八点半,医院特护病房。
朱虹一边给孩子喂奶,一边絮絮叨叨:“哈,我早就说过别把蓝月这个祸害弄进帝都,你们一个个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现在都后悔了吧!”
龙峻躺在旁边的沙发里拨弄着手机,习惯性装聋作哑。
朱虹又撇嘴巴又揿眉毛,继续喋喋不休:“活该安然现在哭死了,说不定还要当寡妇!当初我劝她咬死了别同意把蓝月接来帝都,可她不听我的!蓝月就是个祸水,她居然还敢引狼入室!后悔药都没的吃!”
“聂少也后悔了吧!有了老婆孩子还不知足,非要把蓝月再养在身边。贪心不足的男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没有好下场!”
“啧啧,原本多么幸福的一家三口。现在孩子哭老婆叫的,转眼就要家破人亡了!”
朱虹说了半天,也不见丈夫回应,不满地瞥了他一眼。
“龙峻!”她声音尖厉。
龙峻这才抬起头,懒洋洋地应声:“干嘛?大清早跟吃了火药似的。”
“我说话你为什么不搭理?在我面前就只会低着头拨弄你的破手机!”朱虹严重不满。
龙峻只好说:“安然又不傻,她知道该怎么办,不用你跟着瞎操心。”
“哼,你心里肯定也希望蓝月继续留在帝都吧!”朱虹啐了一口。“男人,一样的货色!”
龙峻懒得跟她吵,仍然低头看手机。
“龙峻,”朱虹怒叫起来:满眼的警惕和怀疑:“你是不是又忙着跟裴姿言那个狐狸精调情?”
龙峻撇撇嘴,也没关屏幕,直接拿过去给她看。“整天疑神疑鬼,真受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