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月儿为难。
许苑堇也不再言语,直接穿过隔间,回屋睡觉去了。
从满春阁出来的时候,付笙特意走的后门,有意避开别人的注意。所以在拐过巷口遇见形似许苑堇身影的时候,他有一瞬的惊慌。
“辞修哥哥。”姚毓晗在模糊的光影里,轻喊了一声。
在跟前的客栈里找了个雅间坐下后,付笙才终于开口,问她:“什么事?”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姚毓晗盯着他,“但现在好像不能不了了之了。”
一晚上都陪着付珩的贵客在满春楼喝酒,付笙虽然千杯不醉,但还是被里面萦绕的胭脂香气弄得有些头疼,他稍稍垂下眸,意兴阑珊地对姚毓晗道:“直说。”
屋里只有两个人,抱琴已经被姚毓晗支到门外站着了。
她问:“你跟许安瑗……终于没感情了?”
“我去那里,只是陪人喝酒。”付笙如实道,语气平淡,没有任何作假的痕迹。
姚毓晗还是盯着他不放,试图从他淡漠如水的神情中找出点儿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你为什么会在那儿?”为了配合付珩所谓的隐蔽计划,他今天晚上的行踪理应无人知道才是,姚毓晗会出现在那里很可疑。
被人用质问的口气相待,姚毓晗倒是平静,道:“太子殿下告诉我的。”
有的时候,付笙真的很怀疑自己的一举一动是不是都被付珩掌控着。不然该怎么解释他总这样几乎是愚弄般地对自己。
“从你王府走了之后,我在如意酒楼碰到的他。”不用付笙问,姚毓晗就自己开始解释了,仿佛已经成了习惯。
“然后我问他明早下朝之后你需不需要去见皇上,我有事找你,他就跟我说明早不一定,让我晚上直接来这儿找你就行。”
付珩到底想干嘛?
付笙头疼,直接问道:“何事?”
“许安瑗一直受绿荛的牵制你知道吗?”
付笙抬眼,没有出声,不知道这事跟姚毓晗有什么关系。
姚毓晗一见付笙这副对她设防的样子就来气,她转开脸,又在心底不住地觉得委屈,明明小时候付笙最相信她了。
昨天收到齐王妃送到宰相府的请帖时她还觉得疑惑,下意识地就觉得许安瑗肯定又不安好心。她听说了皇后生辰宴那晚有人假借她的名义把许安瑗骗出去。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她多方打听之后也不知道。所以认定了许安瑗这次叫她去齐王府就是寻仇来的。
她做足了准备,晾许安瑗一早上也是故意的。
可她没想到许安瑗是向她求助的。早上她的那番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绿荛在她失忆醒来之后做了诸多手脚,让她这个王府真正的主子反倒成了一个面子一样的东西,处处被牵制。
所以许安瑗无非就是想通过她,把院子里那堆心术不正的奴才都清理出去。
第146章 无从选择
忍下不适,姚毓晗再次开口,但态度已经全然不似先前,变得极不耐烦,“你就算真的对她厌烦了,但她还是你的王妃,礼数不能少。下人们欺压她,要让外人看了去,齐王府只会遭受骂名。”
姚毓晗知道许安瑗跟她说那一堆,就是想借刀杀人,先借她这把刀跟付笙说明,然后再借付笙去清理门户。
“下人作乱?”付笙虽然很想先纠正她说他不爱许安瑗的说法。但还是顺着姚毓晗的意思抓对重点,“为什么本王不知?”
“王府里,谁敢在你面前造次?”姚毓晗从没觉得付笙这么笨过。
许苑堇。付笙一下就想到了这号人物,但他立即中断这个念头,把注意力放到正确的地方。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她院子里有一些人背着本王,故意为难她?”
“嗯。”姚毓晗应下,“而且听她的意思,应该都是绿荛授意。”
雅间里的窗户紧闭,付笙感觉在满春阁沾上的那股胭脂俗粉的味道还在鼻尖萦绕,熏得他脑子疼。
他起身走到窗边,把窗推开了半扇。夜晚燥热的风丝丝缕缕飘过来,好歹是让那股香气削减了一些。
付笙回身,他还有一点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找本王直接说?”
“你都去满春阁左拥右抱了,她找你有什么用。”姚毓晗语调平平,像是在阐述什么事实。
“本王没有。”付笙头疼反驳。
姚毓晗权当作没听见,自顾自地说:“她既是你的王妃一天,你都该按律尊重她,这无关乎儿女私情。要是你真的懒得理她,不如休了她,那样她再如何都与你无关。”
回宰相府的路上,抱琴对自家小姐今晚的举动很是不解,她没忍住问出口:“小姐,既然咱们跟齐王妃一向不合,您还这么大费周章地帮她干嘛?直接无视不是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