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张火气十足又倔强着不肯妥协的脸,明明跟他的安瑗气质差了不只一星半点,可凭着这张一模一样的脸,付笙还是忍了又忍,衣袖中攥紧的拳头最后还是没有露出来。
“你以后要是再敢说安瑗死了,本王不会轻易饶过你。”付笙咬牙切齿。
许苑堇虽然嘴痒想再回怼他两句,但看着这已经濒临爆发的人,闭着嘴狠狠瞪了他几眼。
付笙甩袖离去,气结于心。
出门碰见拿着干果来找许苑堇的月儿,还没看清月儿手里藏着什么东西,她就把手缩进了袖里。
“奴婢参见王爷。”月儿恭敬行礼,有些战战兢兢。
付笙心烦,冷着声吩咐她说:“昨天说要给她炖的骨头汤减成一天一顿。”
月儿不明所以,搞不清楚下达这命令的付笙是真的生气了吗。但还是听话应下,“奴婢知道了。”
付笙大跨步离开,不想在这里多待一秒。
月儿则满脸疑惑地进屋找许苑堇。
许苑堇背着身,还以为付笙又回来了,气呼呼转过去就要瞪他,结果看到是月儿之后,瞬间满脸笑容,开心无比。
“王妃,这是奴婢今早上去府时候买的一点儿零嘴,您吃吃看好不好吃,好吃的话我下次再给您买。”
许苑堇昨夜的掩饰并不奏效,月儿还是觉察出了她的难过。所以早上求了主管好一顿才得了允许能出府一会儿。
时间很少,月儿直奔那干果店,买了就往回跑。
许苑堇捡了一小块儿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后,眉眼弯弯,不吝夸赞:“好吃!”
月儿又抓了一大把放到许苑堇手里,“好吃您多吃一点。”
许苑堇拉过她的手,分了多一半塞进她手里,“你也吃。”
绿荛随时可能回来,月儿不敢多待,把吃的给许苑堇在箱子里藏好后,立刻就往外走。
没两步,迎面撞上了绿荛。
“你进屋做什么?”
月儿吞吞吐吐,想起绿荛的厉害,就更不敢说话了。
绿荛心中起疑,从未见许苑堇跟这个粗婢有过交集,怎么她会出现在许苑堇的内室里。
许苑堇听到绿荛的声音,即刻就下床蹦跳着走到门口,掀起帘子,“你半天不知道上哪躲清闲去了,喊也喊不来。”顿了一顿,许苑堇眼神不善地瞥向绿荛,暗讽道:“我找人给我上个药是不是还得你允许啊?”
绿荛收罗心思,心知向付笙告发她逃跑一事惹急了许苑堇,立即惺惺作态,惶恐回话:“王妃折煞奴婢了,奴婢不敢。”
许苑堇嘴上不饶人,“还有你不敢的?我可不信。”
很显然,绿荛已经成为她魂归后的第一个敌人。而不巧的是,需要伏低做小的时候,许苑堇只会暗地里偷偷报仇,现在占着这个便宜王妃的名头,不用白不用,绿荛既敢惹她,就别想假装无辜翻过这一页。
她可不是许安瑗,心胸宽广又人格高尚的;她许苑堇心眼一向小得可怜,报仇缓不得一时一刻。
许苑堇让月儿回去,自己则对着绿荛一天都没给她个好脸色。
下了朝,付笙正与宰相结伴出宫,谈论朝政时,姚毓晗在外等候许久,一看见他,就喊了一声。
“辞修哥哥。”
付笙抬眼看过去,本不想理她,但碍于人家父亲就在跟前,于是淡淡点头,“姚小姐。”
姚毓晗一滞,宰相意味不明张口:“你俩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什么时候变这么生疏了?”
付笙不说,姚毓晗赶紧露出笑容,上前挽住自家老爹的胳膊,半真半假地撒娇解释:“之前去齐王府找安瑗姐姐聊天,说错话惹姐姐生气了,然后辞修哥哥就生我的气了。”
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宰相没再深问。但自己乖女儿毕竟做错了事,他也乐得拉下脸给付笙道个歉:“齐王爷,这是是小女的过错,还请王爷看在老夫面上,别跟她置气。”
一朝宰相,身份贵重,饶是付笙也不敢继续摆谱,连忙还礼道:“您言重了。”
姚毓晗盯着付笙,神情失落。
看付笙态度好了许多,宰相又回过头来不轻不重说道了姚毓晗两句:“还有你啊,以后说话要多注意,别再招人家不快了。”
姚毓晗依偎在亲爹跟前,口应心不应,“知道啦爹,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付笙神色淡淡,对姚毓晗那副娇羞的女儿模样不看一眼。
王府门口,赵孟暄带着身后两个小厮,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就要往里闯。
守门的侍卫顾及着这小侯爷的身份,不敢动手真拦,只能一面周旋一面赶紧叫人去通知刘管家。
刘管家紧赶慢赶,总算是在赵孟暄就要闯进来的那一刻到了。大冬天里,他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