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菱镇?”桑合欢有些惊讶。
原来姐姐两年前也去过水菱镇?
“你今天怎么有点不对劲……”段慴梨拿着葡萄,盯着她。
“怎么会忘呢,昨晚没睡好而已。”桑合欢连忙打哈哈。
段慴梨一耸肩,又去自己那片区域摘葡萄了。
桑合欢看着他的背影,不禁生疑,难道在这个时候,他就已经起杀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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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水菱镇的路上,桑合欢与白禾、许竹夜坐在高铁上一边,看着前面段慴梨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眼下她不能表现出太不像桑虞,以免打草惊蛇,这秋游是一周前他们几人商量好的,现在也不能避开。既如此,借这次秋游,她一定要查清段慴梨为什么要杀姐姐,同时保护好姐姐,避免元旦的那一天再度到来。
几人是第二天黎明快到的。
收拾了一番东西后,他们在段慴梨外婆家一直补觉到了下午。
清新的空气,夕阳西下,有许多鸟儿飞过山林,桑合欢睡醒之后,习惯性地走到二楼的阳台上,深呼吸了一口,惬意地打量着这一切。
“你怎么对这好像很熟悉一样?”段慴梨摇着一把蒲扇,端着西瓜从后面忽然冒出来。
“啊哈哈没有,我只是随便转转,看到有个台阶,就上来看看。”桑合欢眼神警惕地看着他,连忙掩饰道。
“一会儿后边板栗山林子里见,有惊喜等着你。”段慴梨递给桑合欢一块瓜,冲她神秘地扬了扬眉,转身随意地下了楼。
桑合欢拿着那块西瓜,却并不敢吃,她面色古怪地盯着段慴梨的背影,惊喜?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难道当年他在这个时候就要对姐姐下手了?
桑合欢缓缓握紧了拳,那西瓜被捏爆,汁水溅了一地,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黄昏,夕阳西下。
一个人影在板栗山林里,满意地看着布置好的地面,拍了拍手,正欲离开。
结果下一秒,忽然被麻袋套上脑袋,不知道被谁七手八脚乱打一通,他一个趔趄,不小心踩中脚下陷阱大洞,手胡乱一抓,连带着打他的人也一把拽了下去。
偌大的坑洞里。
那人呛个不停,终于一把扯开麻袋,段慴梨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头发凌乱:“差点憋死我了,你谁啊——”
桑合欢全副武装,戴着摩托头盔,手套,手里还拿着棍棒扫帚等各种防身工具。
段慴梨松了一口大气,随即又不可置信地看着桑合欢:“你打我干嘛啊——桑虞,而且你穿成这样?”
“你果然没安好心!”桑合欢冷冷地瞪着他。
段慴梨一把拂掉扫帚,不可思议:“你干嘛啊?我这不是为了撮合你和竹夜吗?”
桑合欢一愣:“什么?”
段慴梨:“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对他就没半点意思?”
桑合欢松开了手,工具掉了一地:“你不是要害姐……我?”
段慴梨一副看神经病的眼神看她:“你有病啊?我害你干什么?我精心准备的陷阱,就是为了给你们制造独处空间,结果你倒好,全给搞砸了!”
桑合欢顿时一脸懵逼,桑虞这一段过往她全然不知,姐姐和许竹夜?
这时,有呼喊声传来。
“桑虞——”
“段慴梨——怎么手机也打不通?”
坑洞里的两人抬头望去,撞见许竹夜和白禾朝这边找过来,皆有一丝尴尬。
乡村的夜路上,几人走回去,分着帮桑合欢拿着那些工具和麻袋。
“你们拿这些到这来干嘛啊?”许竹夜和白禾疑惑道。
“来挖野葱的,没想到掉进不知道谁挖的陷阱洞里了。”段慴梨笑笑,说着,他还冲桑合欢眨了眨眼。
桑合欢看着夜色中段慴梨的侧脸,发丝随风飞扬,开始生出一丝怀疑,他真的是杀死姐姐的凶手吗?
后来,桑合欢才慢慢知道,原来那时,是一个修罗场。
暗恋桑虞的许竹夜,误会了桑虞和段慴梨。
而桑合欢在房间里翻开姐姐的手机备忘录,却发现,她在更早之前,也误会了许竹夜和白禾。其实,桑虞和段慴梨只是纯纯的兄弟友情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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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的休养生息,再加上这种自然的环境,天光大亮,所有人都精神奕奕地起来,跟着村里的人去街上赶集。
街上十分热闹,一切就和两年后她看到的一样,卖荷花的,卖莲蓬的,卖棕榈叶的……人潮恍惚中,糖油果子摊前,段慴梨的身影渐渐和两年后的同样场景的他重合,桑合欢一愣。几人依次路过农贸市场、热闹的小吃街,最后停在了一个长长的扎染铺前,蓝天白云之下,一根绳悬挂晾着许多将樱桃紫、栀子黄、澄蓝色的布料飞扬着,几人看见纷纷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