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为何吃里扒外
纪棠听说药膳里有藏红花, 气得差点跳起来。上一世被人害死,上苍怜悯,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原以为铲除仇人再跳出这火坑, 便万事大吉了。
谁料, 救下祖母之后, 麻烦事不断, 一个个谜团也接踵而来,上辈子可没这么多幺蛾子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害她的人究竟是谁?
纪棠闭眼轻揉太阳穴,看来这永安侯府的水,比她想象中更深。
“喝药吧。”唐萧把刚煎好的药端给她, 纪棠接过来瞅了瞅, “没有毒药吧?”
“放心,我亲自煎的。”
刚喝完药, 魏叙回来了, 唐萧识趣地退了出去。
她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衫裙, 却还是面容苍白, 唇无血色。魏叙心下叹息, 适才祖母把他叫去,与他说了许多肺腑之言。
祖母说得对, 就连他这个做夫君的都对她心存偏见, 遑论其他人呢?她表面上是永安侯府少夫人, 实则活得小心谨慎,他从前待她太苛刻,从未在意过她的处境, 才陷她于如此危险的境地。
今天这件事,是母亲做得太过, 她略施小计回击,也是为了保全自己的清誉。而寝房里那对男女,应是她找来引母亲上钩的。
“感觉如何?”魏叙问。
“好多了,多谢世子爷关心。”
病成这样了,她仍旧对他谦和有礼,魏叙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看来他以前确实待她太苛刻。
“世子爷回去歇着吧,有唐萧和阿若在,我没事的。”
魏叙薄唇蠕动,缓缓道:“今天的事,我代母亲给你赔个不是,你放心,此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纪棠笑了笑,什么交代?断绝母子关系还是提剑杀去孙氏院中?只要孙氏以后不给她寻麻烦,她就谢天谢地了。
不过,经过这次,相信孙氏也该学乖了。接下来,只要找出害她的人,就能和眼前这个男人,和永安侯府划清界限了。
见他还不走,纪棠只好闭上眼睛装睡。魏叙在榻边站了良久,估摸着她已经睡着了,才轻轻掩上门离去。
秋雨轻绵,浸润着墙角下娇艳的木芙蓉。魏叙未回青松院,而是去了祠堂。
魏暄魏襄一直守在门外,一个连连叹气一个哭红了双眼。见了魏叙,两人急忙上前。
“大哥,再去跟父亲求求情吧,祠堂里又阴又冷,母亲哪里受得住。”
“是啊大哥,方才我与二哥去求情,被父亲赶了出来,你再去求求父亲好不好?”魏襄一边哭一边道。
“父亲正在气头上,现在谁去也无用,只能过两日,待父亲消了气再去求情。”魏叙宽慰二人,“我已吩咐下去,给母亲准备了吃食和被褥,你们两个先回去吧。”
两人听罢,才稍微放心一些,有了吃食和被褥也不至于挨饿受冻。
待两人离去,魏叙转身进了祠堂,孙氏正坐在案边抽泣,鬓发凌乱,连头上的珠钗也不知掉落到哪里去了。
魏叙走上前,将孙氏扶了起来,孙氏抓住魏叙的双臂,哭道:“叙儿,你再去求求你父亲,不,去求你祖母,把母亲放出去。”
“母亲做这种事,可为孩儿考虑过半分?”魏叙语气淡漠,眼神中透露些许哀伤。
“什么?”孙氏一心想着出去,一时没明白他话中真意,待反应过来,才缓缓放开魏叙的手臂。
“都说为人父母,总是要多为子女考虑一些,可母亲的所作所为,又将至孩儿于何地?”
“叙儿,不是这样的。我,我只是想赶她出去而已……”
“而已?就算母亲对她再不喜,她也是永安侯府的少夫人,是孩儿的妻,母亲身为一府主母,怎能做这种事?”
孙氏愣了愣,抬头:“你不是不喜欢那个纪氏……”
“谁说我不喜欢她?”魏叙顿了顿,神色庄肃,“我既娶了她,她就是永安侯府少夫人,是未来一府之主母,更是我孩儿的母亲。”
孙氏垂下头去,眼泪又滴落下来。
“可是,虞儿怎么办,我答应过她……”
“都什么时候了,母亲还有心思考虑别人?那我现在就把话说清楚,不管母亲答应过她什么,从小到大,我都只把阿虞当妹妹,我是绝不会娶她的。”
门外,欧阳虞站在回廊下,手中提着食盒,神情木然地走进了雨里。她原本是来给孙氏送些糕点,谁知听到他母子二人的谈话……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淅沥的雨声中,永安侯府各院灯火通明,给这沉寂的夜色添了几分喧嚣。
纪棠睡到半夜,只觉口干舌燥,甫一睁眼,就见榻边站着一个人。
“纪明南,你要吓死我?”
“我就是来看你死没死。”纪明南扬起一个漂亮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