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娉宸只得半真半假说:“我睡不着,心情不好,两天后就是小术生境,我不想给薇茗公主拖后腿,所以去开了阵界。”
达奚理神色柔和了些,但也没那么好骗:“这跟不回信息有关?”
司娉宸认真点头:“有。”
达奚理:“哪个?”
司娉宸说:“心情不好。”
达奚理轻慢笑道:“心情不好脾气朝我发,对达奚薇倒是不错,可以啊!”
司娉宸觑他神情,看不出来这是在生气还是没生气,只得乖乖认错:“师兄我错了。”
达奚理目视她垂着脑袋乖巧认错,瞥见从后衣领探出的小片药布,还有脖颈处没有擦净的血渍。
他大手将她脑袋支起,松了手朝外走:“走吧,送你去宿楼。”
司娉宸没动:“可是我想去万卷阁。”
达奚理点头:“走。”
两人刚走没多久,蓝松筠抱臂看热闹般,慢悠悠跟在谷梁楼身后,看他脸色极差半句话都不说。
快到医馆大门时,蓝松筠瞥见准备上楼的常殊云喊了声。
常殊云见到他就将手里的东西给身旁的学生,让他们先上去,自己气势汹汹赶过去,袖子都撸起来了,被蓝松筠一句话按下。
“你不是几次想知道白面圣者新收的徒弟,”蓝松筠不怀好意指向冷峻着脸的谷梁楼,“他刚碰上。”
常殊云的注意力立即转向谷梁楼,见他额上冒着冷汗,挑了下眉:“气逆,还受伤了?跟邬常安打了?”
谷梁楼身上冷气直冒,不理两人自己找了间空房间。
常殊云刚刚简单扫了眼,知道他身上都有那些伤,转身去拿药剂。
蓝松筠仍旧懒懒跟在他身后,谷梁楼身上冷气更重了,蓝松筠丝毫不受影响地欣赏他的落败时刻。
谷梁楼修剑,剑灵也强大,和他的性格一样,强势杀气重,从来到这浮郄书院开始就想拉着邬常安打一架,然而邬常安极少下云和月,他就找着其他人打。
他们几个已经打了四年,谷梁楼心里最惦记的还是邬常安。
但云和月是白面圣者的地方,没有允许就要过八千里路。
八千里路无法施展御风术,会根据修炼人的修为改变距离,一境修为的学生走八千里路只用走一千里,八境修为则要走八千里,而九境修士,压根上不去。
上去艰难,可下来容易。
谷梁楼曾经不死心,走了十五天,一半路程还没走完,不小心踩到碎石子往后退了一步,重新回到起点。
这次后,他再也没想过要走八千里路找邬常安。
常殊云进来时,谷梁楼已经闭眼不想看蓝松筠,脸黑得跟炭似的。
她吸取先前教训,趁谷梁楼无法动气先用画地束形将他困在病床上,得到对方的死亡视线,常殊云无奈耸肩:“以防万一。”
上次也是气逆,蓝松筠惹了谷梁楼一路,常殊云刚帮他顺完气,对方立马里跳起来跟蓝松筠打起来,不少病人药材被这两人波及,连带着常殊云还被教习骂了顿。
谷梁楼不想给两人看“我为鱼肉”的屈辱表情,闭上眼谁都不看。
常殊云熟门熟路给他顺气,问蓝松筠怎么回事,蓝松筠笑得和善,嘴上却欠得很。
“他最近和剑灵练成新的灵技,想上八千里路找邬常安,结果看到邬常安的傀儡人抱着盆兰花要回云和月,他抢了傀儡的兰花在八千里路下等邬常安,结果邬常安没来,圣者的另一个徒弟来了。”
谷梁楼冷眼瞥蓝松筠,对方丝毫不惧,笑着继续说:“他用兰花威胁邬常安师弟,让他将邬常安带下来。”
常殊云都能猜出结果,朝谷梁楼问:“所以你摔了别人的花,然后对方跟你打起来了?”
谷梁楼冷嗤:“区区七境……”
“把你打到气逆的七境?”蓝松筠似笑非笑看他。
谷梁楼忍了会儿,没忍住,沉声道:“这小子跟邬常安一样术法全修,气也有些邪门儿。”
蓝松筠捏着下巴若有所思。
常殊云帮他抚顺了气后,探了下身上其他伤口,将桌上的药剂推到蓝松筠面前,示意他配药,自己再去拿其他东西。
蓝松筠瞥了眼药瓶随便乱加,看得谷梁楼眼皮直跳,就听他说:“看来咱们的白面圣者喜欢收些怪胎为徒。”
常殊云抱着瓶瓶罐罐过来,将蓝松筠身前的药碗抱起来闻了闻,无语看他一眼,还是没说什么,继续往里面添加其他药材,好奇问:“这白面圣者是想重塑一个詹月国国师?”
一提到术法全修,所有人就会想到詹月国国师。
修士在某一方面造诣颇深已经非常困难,能成圣者更是凤毛麟角,现在还出了个各个方面都全能的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