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鹄立心中想着,脚步却不停,跟着周宇走进去。这时,从里面走出来个拄着拐杖的老人,须发皆白,颤颤巍巍地往这边走来。
犹如风中残烛,随时会熄灭的样子。
“连四爷,你怎么出来了?”周宇赶紧上前搀扶。
原来这就是连四爷,白鹄立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老人身上已经没有什么生机了,但看着这年纪,在人类中已经算高寿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连四爷走到时澈和白鹄立面前,眯起眼睛打量:“这就是新来镇上的两位小友?”
周宇答道:“是的,这是钟总请来的大师。”
说完又补充了句:“为了开发夫人冢。”
连四爷点点头,转身往回走:“小小年纪就敢接这样的活儿,不错!”
两人带着白鹄立和时澈进了屋子,屋里是极具中式风格的大堂和桌椅,连四爷坐在上首,周宇站在他旁边。
白鹄立刚在他下手坐下,就感受到连四爷的目光在自己和时澈身上打转。
以一种令他极不舒服的眼神。
白鹄立感觉连四爷从自己身上收回眼神,望向时澈,语气十分慈和:“小友这运势实在漂亮,甚至能看到冲天的紫气聚顶,难怪敢来做这些活儿,但夫人冢的事情自古就有,恐怕非人力所能及,小友又何必用这等福缘非要硬碰硬呢?”
见连四爷都对时澈十分和蔼,周宇看向时澈的目光更不一样了,甚至白鹄立都觉得其中带了点敬畏的意思。
闻言,时澈温声道:“既然上天赋我运势极佳,才更不可辜负,理当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时澈语气依然温柔,但话中却意有所指:“例如……查明一些事情的真相。”
连四爷脸色难看了几分,一字一句慢慢道:“时小友,老夫这是为你好。夫人冢本不是你能管的事,就不要随便参合了。”
白鹄立坐在边上听着,握着扶手的手慢慢抓紧。
看来昨夜看到女尸,满山坡没有埋人的坟墓,还有被挡在镇外的翻涌阴气,连四爷都一清二楚,或者他就参与其中。
白鹄立感到连四爷锐利的目光忽然刺向自己,冰冷而贪婪。
只是一瞬,就确认了什么一样,又看向时澈,扯出了个笑,道:“这些东西时小友也做得得心应手,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时小友有什么宝贝,这样,我用十根大黄鱼和我们镇最好的春华和你换,不知时小友意下如何?”
白鹄立脸色微动,看向连四爷的眼神冷漠又鄙夷,忍不住冷笑了声:“呵。”
时澈却有些茫然,完全不知道连四爷打的是什么哑谜。
见时澈不说话,连四爷隐隐有些着急,又佯装镇定开口道:“我知道时小友能找到这样活人献祭不容易,不如时小友自己说,想要娶几个,老夫也好有个数?”
时澈这下反应过来连四爷的意思了,下意识向白鹄立看去,解释道:“实在不知道四爷为什么这么说,我没有要在这里成家的意思,更别说‘娶几个’这种话了。”
“成家?”连四爷听到时澈的话,反而笑了起来:“配个阴婚而已,算什么成家,不耽误你想娶谁。”
说着,连四爷轻松地靠在身后椅背上,“男人嘛,哪有不三妻四妾的。多份阴亲,还多一份气运,你瞧你这活人献祭也没做好,不能物尽其用,多浪费。”
白鹄立脸色更沉了几分,带着点肉肉的可爱小脸都变得冷肃起来。
时澈也冷冷看着连四爷,拒绝道:“不好意思,我没有重婚的打算。”
连四爷抓着拐杖“咚咚”杵了几下地,指着白鹄立道:“行了,也别矫情,只要你把你身边这个祭品让给我,全镇的姑娘随便你挑!”
“这不行……”周宇急急开口:“还有那么多兄弟……”
连四爷一抬手,阻止周宇接下去的话,对时澈道:“可别忙着拒绝,这好处,可比你带着他实在多了!”
“这是我朋友!”时澈打断连四爷的话,担心地看向白鹄立,“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是我同行的朋友!”
这时,时澈才知道连四爷口中三番四次提到的“祭品”竟然指的是白鹄立!
“随便时澈挑的好姑娘?”白鹄立终于开口,一开口却直接把连四爷怼得没了话:“是打算再杀两个‘新娘’塞给阿澈?”
白鹄立冷笑,“阿澈是修行之人,不沾杀孽。老头儿,你们死到临头,可千万别来祸害我们。”
“你知道?”连四爷一愣,“你竟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