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一番,严一平暗骂一声,狠狠地踹门,木门震得往下落灰。
看着上面大大的脚印,严一平回到自己那屋。
躺在床上看片,脱了裤子,发泄过后他简单地冲了个冷水澡。
嘴角叼着根烟,他从电视机矮柜里翻出一个本子,本子里夹着一张页面泛黄的小纸条,上面写了一串数字。
这串码号严一平倒背如流。
毕竟十几年前,就是这个电话号码让他富贵了一番。
……
严路并不是他的种,在认识沈桉时,沈桉已经怀有身孕了。
严一平当时在一个车行里当修车工。
某天傍晚,沈桉身穿纯白连衣裙,推着轮胎漏气的自行车问他能不能修。
天边晚霞绚烂多姿,女人的发丝和裙摆被风扬起,身边还带着一股清香。
她弯着眼睛,气质清雅,眸色如墨的杏眼顾盼生辉。
就像仙女下凡,严一平下意识抬手擦干净脸上的机油,说能修。
后面女人又来修了两次车,他便鼓起勇气展开热烈地追求。
虽然沈桉一直拒绝他,他也没放弃,沈桉只好说实话,说自己怀孕了,没那个心思再找。
严一平当时直接懵了,看着眼前清纯的女人,想到自己这两个月在追沈桉身上花费的时间,顿时恶心坏了,没想到竟是个破鞋。
心里虽嫌弃,但他还是维持表面风度,没直接破口大骂。
他问孩子的父亲……
沈桉眼睛泛红,告诉他孩子的父亲不幸意外去世。
当天晚上回家后,严一平越想越气,又只能安慰自己想开点儿,反正也没花什么钱。
哪知道隔了几天就有个精英男找上门。
说什么沈桉肚子里的孩子是他老板的,因为私人原因不能和沈桉在一起,只要可以帮他养孩子,让母子俩以后一直在燕市定居,就能拿到一百万。
起初,严一平以为是什么新型骗局,可拿着那张男人留下来的银行卡和密码去查,里面真的有一百万。
因为这个钱,他就答应了,后来他便继续追求沈桉,说自己不介意沈桉的身孕,而且等孩子出生后要是没父亲,孩子会受到很多非议。
许是他装得太像好人,太爱沈桉,沈桉这女人居然信了。
严一平看着她,心想还真能装,明明就是有钱人养的情妇,还编瞎话说孩子父亲去世了。
孩子出生后,严一平为了那一百万尽心尽力照顾母子俩。
在最脆弱的日子里,沈桉得到极温情的照顾,她以为找到依靠,也对严一平有了好感,加上还需要给孩子上户口,便和他领了证。
后来,严一平也更加确信了沈桉就是情妇,因为他看到了沈桉的个人财产,两套个人名下的房产,外加不少存款,一个普通女人能有这么多钱?
可不就是傍上了大款。
……
反复犹豫,终于忍不住诱惑,严一平捏紧这张纸片,最终拨通上面的电话。
反正那男的那么有钱,一百万养个孩子本来就不够。
说不定这些年,沈桉还背着他和姘头藕断丝连,给他戴绿帽子呢。
多出点钱也是应该的。
嘟嘟声中,严一平的心脏提到嗓子眼,他以为时隔这么久,电话早就成了空号。
“您好,哪位?”电话那头说。
严一平咽了咽喉咙,声音都在颤抖:“那、那个,我是严一平……”
对面十分安静。
严一平一骨碌把话说了:“沈桉重病住院了,我们缺钱治疗,孩子现在也高二了,正是各种辅导班花钱的时候……”
“那一百万,早就花光了。”
“我也按照你的吩咐,一家人一直在燕市定居。”
“就是最近手上确实太紧张……”
严一平不敢狮子大开口,小心翼翼地说:“能再给我打两万吗?”
本来以为完全没戏,毕竟当时的一百万就是一锤子买卖。
“请您稍等一下,我去问问,待会儿再回复你。”
电话挂断后,严一平内心只激颤,他没想到真的有戏。
……
和燕市距离一千多公里的沪城。
西装革履的精英派律师敲响裴铭总裁办公室门。
“裴总,刚才我接了个电话,是……”
裴铭示意他继续说。
“严一平的电话,我们当初让他想办法把沈桉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留在燕市。”
老板椅上,一听说是严一平,裴铭神情一顿。
他放下手里的钢笔,抬头淡声问:“他打电话的目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