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能说这茶在他没有被赶出家门之前, 是经常喝的, 不止阳羡。
孙晟霖自觉和江舒投缘, 闲聊下便扯到了生意上,其实他不想破坏这好气氛,但打铁终究要趁热,如果有生意做连结,关系更好一些也说不准。
只是越交谈越心惊,他以为钱掌柜说朗山事事听夫郎的是作假,可这番交谈下来朗山全程没有插话,只是在江舒说了一通话后贴心的递上一杯茶水。
不得不对朗山也高看一眼。
“既然孙东家有意要合作,那拟个详细的章程吧?”江舒轻笑,“酒楼里有固定货源,我出方子和营销,也就是宣传,你六我四,如何?”
孙晟霖不会做生意,但还是觉得江舒亏了,他纠结道:“不然五五?”
江舒呼吸一滞,他还以为这个孙少爷会讨价还价,如果是钱掌柜在恐怕都会恨不得揪着孙少爷的耳朵骂他不成器了。
“四就够了,孙少爷让人拟章程签字,我便把方子送来。”他也不想占便宜的,只是这个孙少爷真的太憨了,也幸好一直有钱掌柜在,否则真是要被骗死了。
“那个…营销什么的是什么?凡是来的客人直接推荐不就好了?”孙晟霖一个头两个大,要不然回头他也像朗山一样找个有生意头脑的夫郎?
这其实是最好办的,虽说多数来晟家酒楼的都是镇上老爷,但爱贪便宜这种性子是藏着人骨子里的,稍微使点手段就能勾出来。
江舒:“这几日立个牌子在门口,把酒楼所有的菜品明码标价,然后放出要上新品的消息,可以让小二直接推,但要先让他们尝过。”
只有味蕾最直接接触过美食,形容起来才能更具体更吸引人。
其实还有更好的方式,只是人都是有私心的,江舒自然也要藏着些本事,总不能为了这么一个小合作就断了自己之后的路。
看得出他有所保留,朗山便跟着点头:“这个法子好。”
合格的“舒吹”。
孙晟霖自然没有什么不满的,当下就喊了钱掌柜过来写合约,他念一句钱掌柜写一句,在写到“四六”时钱掌柜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江舒。
至少没把他东家哄的亵衣都不剩。
只是也能从字里行间察觉到这方子的可行,他有预感晟家酒楼绝对会一跃成为镇上真正的大酒楼。
“一式两份如此甚好。”江舒将合约递给旁边的人让他收好,这种东西他放起来是肯定要弄丢的。
方子给了,正经的事情谈完了,孙晟霖也不想让江舒走,死活拽着他要聊天品茶,更甚的还想和他对几句诗。
朗山一听不乐意了,这要是放到晚上都能称得上是花前月下了!
他这才开口说了第二句话:“时候不早该回去了。”
“是了,眼下已有合作往后见面聊天的机会还多着,今日就先不打扰了。”江舒话音刚落,旁边的朗山立刻站起来扶他。
孙晟霖不止一次在心里感叹这乡下汉子的气度,竟能容忍夫郎外出生意,自是不像府城京城里的那些个自视清高的人。
果真是条汉子!
他也赶紧跟着起身拱手:“今日与朗兄一见如故,家中有兄弟不宜插香,若朗兄不嫌弃,日后就莫要再如今日这般生分了。”
他一个男人自然不能和有夫的哥儿说这些,且他也是真心佩服朗山,称兄道弟不算失礼。
朗山也跟着拱手示意,沉声道:“自然不会嫌弃晟霖弟。”
谈好这么一桩合作也算是了了江舒一件心事,毕竟不管放在什么时候钱都是不好赚的,家里算是有了只赚不赔的进项。
即将霜降,天气已经开始湿冷。
江舒来这边挺长时间也就下了几场雨,但他瞧着这天气怕是会掉雨点了。
“得阴两天。”朗山攥着他的手揉乎着,“手怎的这么冷?”
江舒下意识缩了缩手指,思绪万千:“以前受过凉,老毛病了。”
“幸好盖房子的时候特意盘了一屋暖炕,咱们天冷了就搬进去住,我砍柴给你烧的热乎乎的。”糙汉子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哄人开心,只能用实际行动多做些事。
尽管如此,江舒已经很开心了。
天黑的晚了,心疼江舒手冷做饭洗碗便都是他一个人弄的,在床榻上还想着明儿就搬到炕屋里,还得多砍些柴,地也该种上……
江舒得知有这些事情要做,想着干脆不去镇上出摊了,毕竟与夫君一起出摊和自己出摊终究是不一样的,他就算再不在意流言,也是要入乡随俗的。
何况,要他自己带着那么多东西去做生意,狠狠拒绝!
“那你去砍柴,我收拾屋子,不行不行一起吧,然后我再跟你上山。”江舒不想自己做活,什么时都想和朗山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