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甄那边是怎么和阮尧聊的姜易安不清楚,但几天后,他收到方甄消息,说阮尧想和他见一面。
两人约在姜易安常去的茶楼。
阮尧一身素净的白裙,未施粉黛,一头乌发松松挽了个鞭子搭在一侧肩头,绕过屏风走进来。
她到的时候,姜易安刚好泡好茶。
他将茶盏放在阮尧面前,笑道:“姐姐今天真好看。”
他人乖嘴甜,非常讨人喜欢。
阮尧笑着捏起茶盏:“小姜今天也很好看,剪了头发差点没把你认出来。”
姜易安之前的银发已经很长了,前两天刚换的新发型,将所有漂过色的地方都剪掉了,现在一头黑色短发衬得他那张脸更加干净利落。
还比长发更朝气。
跟个男高似的,特别是笑起来,咧出虎牙甜滋滋的。
他臭屁地抓了两下头发:“帅吧?”
阮尧点头。
姜易安说:“阮尧姐姐找我是不是回心转意,对我们剧本有兴趣了?”
阮尧不答反问:“我听甄姐说,是小姜你让她找我好好聊聊的?”
姜易安小心翼翼抬眼:“这是兴师问罪吗?”
他捏着茶盏的手微微颤抖。
就是抖得有点刻意。
把阮尧给抖笑了:“什么兴师问罪,我就是想谢谢你。”
她将滑落的发丝挽到耳后。
那晚的电话后的第二天,方甄特地又驱车去了一趟阮尧家,因为电话里不好说,方甄只是说想和她聊聊,阮尧也不直到她到底要聊什么。
大概是为了更好开口,方甄第二天拉了很多酒到阮尧家。
两个人聊了一整个通宵,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崩溃哭泣的,第二天眼睛都肿得不能看。
其中方甄最触动阮尧的话,就是她害怕自己在忙于工作后和阮尧越走越远,最后让她变成只身一人。
之后阮尧独自想了很久,才在方甄每天的催促下,决定往外踏一步。
方甄说就算她再也不演戏,她也应该去接触外界和新鲜事物。
她可以用脚步去丈量每一寸土地,用双眼替姐姐去看一看她尚未来得及看到的景色。
她应该替姐姐去享受世界。
这也是方甄说的。
阮尧觉得她是对的。
她既不想失去仅有的朋友,也不想朋友因为担心她而影响到自己的生活,但她也在失去姐姐几年后,她被方甄一把拽出了泥潭。
能救赎自己的最终也只有自己。
她不想辜负方甄。
所以如果她要参演姜易安的电影,她仅仅只会演出,而不会配合后期的任何宣传。
姜易安对此没有任何异议。
不过阮尧还是说:“前提还是要我喜欢这个剧本。”
剧本让她不满意的话,她不会参演。
姜易安将准备好的剧本递给她:“我觉得这是一个好剧本。”
阮尧直接翻开。
她看剧本的时候,姜易安并没有打扰,安静地饮茶和回复一些消息。
方甄还悄悄问他阮尧看起来怎么样。
这让姜易安怎么回答,他怎么看都觉得挺好的,于是只好出卖方甄说:“方甄姐让我偷拍一张你的照片发给她。”
阮尧微笑着直视他的镜头。
把照片发过去,姜易安放下手机,恰好阮尧放下剧本,扫到了他尚未息屏的屏幕。
阮尧一顿:“我能看一眼你手机吗?”
姜易安将手机递给她。
阮尧只是一直盯着他屏保壁纸。
“这幅画……”阮尧欲言又止。
姜易安疑惑:“这幅画有什么问题吗?”
“你是在哪里拍到的这幅画?”阮尧问。
“朋友的藏馆里。”姜易安说,他壁纸照片是楼明宴的那幅画,是哪天乔尔带他去楼明宴藏馆里的时候,他拍下来的。
“小姜,你这个朋友可以介绍给我吗?”阮尧说,“我想要和他买这幅画。”
姜易安:“……姐姐也喜欢这幅画?”
阮尧放下手机:“实不相瞒,我前段时间去国外参加了一场拍卖会,就是冲着这幅画去的,只是没想到还有另外的人也对这幅画势在必得……”
阮尧没想到就他们俩竞拍,也能把这幅画的价格抬那么高,因为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她只是犹豫了一下,这幅画就被对方给拍走了。
拍卖会结束后阮尧还企图加价让对方割爱,却被对方拒绝了。
以为失之交臂的东西,以另外一种方式和她相遇,阮尧这次不想再错过了。
“当然我不会让你为难,买画的事我会自己和他沟通,只需要你帮忙引荐就行。”阮尧说,“如果你帮我这个忙的话,这次电影出演我可以不要片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