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羽没说实话。
“好。”纪羽望着顾灼忙碌的背影，有瞬间的失神。
好像有点明白小说里替身文学还能爱的死心塌地的感觉了。
有他在身边，世界都变得美好了。
替身……
纪羽勉强笑了笑，替身也好，总归是有人愿意对他好的。
不可以奢求更多。
“那天你晕倒了，发生了什么？”顾灼尽量避开敏感词，简短的问了句。
纪羽摇头：“没事，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意识有瞬间的混沌，再醒来就已经是第二天了。”
屋里很安静，顾灼盯着纪羽的眼睛，他的眼睛很漂亮，尤其是卷翘的睫毛让他的眼睛显得更单纯无辜，很想亲一下。
“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把你单独留在那里，以后不会再发生了。”顾灼极其自责，说好的要保护主人的，可在眼皮子底下也发生了这样的事。
“难……情还没结束吗？树妖不是已经抓到了吗？”纪羽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结束了。”
第41章
纪羽并不觉得顾灼对自己说了实话，准确来说，现在的他已经不敢全部相信顾灼对他说的就是真话。
他们对他都有所隐瞒，而隐瞒东西就是他想寻找的答案。
“今天碰到了之前的一个警官，他托我问你，你们那还招人吗，他的一个朋友想去。”
纪羽其实并不确定那条招聘信息就是顾灼他们发布出来的，但是特殊案件的，他就认识顾灼，而警官也是内部人员，应该知道的，他只要一个答案就够了。
顾灼眼眸转了转，摇头：“不招人，我们内部从来不对外招聘，所有内部人员都是我亲自面试招聘的，都是非人类。他的朋友我怕会被吓死。”
这件事内部人员都知道，但总有人会忍不住好奇，顾灼想到什么，嘴角上扬：“之前有人类想塞人进来，结果后半生都住在精神病院。”
“好奇是人类的本性，但是纪羽，我们在你们的世界就是异类，我们也想过普通人的生活，所以非常抱歉，我们不聘用人类。”
“那招聘信息是怎么回事？”纪羽嘴一快问了出来。
顾灼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先吃饭，等会儿跟你说。”
一顿饭纪羽吃的很不是滋味，顾灼时不时的给他夹菜，眉眼含笑，晃得他心神荡漾。
顾灼的笑太刺眼了，他有点招架不住。
他的笑是对着谁笑呢？
纪羽收回视线，闷头吃饭不再看他。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顾灼，或许他真的有了别样的心思。
“吃饱了？”
见纪羽放下碗筷，顾灼顺手递给他一张餐巾纸。
“嗯，现在可以说了吗？”纪羽顺势接过，擦了擦嘴。
“特调局的确想招人，上面的意思是最好还是要有他们自己人在里面。”顾灼拖着下巴盯着纪羽的眼睛，“他们在害怕我，怕我对人类造成威胁。”
“那你会对他们造成威胁吗？”
“会不会造成威胁？”顾灼抬头望着天花板，良久耸耸肩，“我也不知道，但我能保证，在我意识清醒的情况下，我不会，永远不会。”
在纪羽眼里，顾灼算得上是正义的代表至少在他认识的这段时间里，他从未伤害人类。
“我相信你。”
虽然很荒谬，一个认识不到一年的人，他从何而来的信任。
顾灼好像心情很好，眼里都有光，在听到纪羽的那句“我相信你“，鼻尖竟有些泛酸。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会无条件的相信自己，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
上古邪剑被封印在上古战场，由于时间流逝，封印不稳定，总有人想得到，也总有人想毁灭。
他们为了得到或者销毁邪剑，互相残杀，反倒是四处游玩的魔界界灵捡到了，一把黑漆漆的剑，看着还不如别人手中普普通通的剑。
而关于契约条件，纪羽只记得有两种方式，他不懂什么是灵魂契约，所以便选择了很好理解的血契，时过境迁，顾灼还能清楚的记得纪羽很委屈的对着他说：“我就理解这种方式，你不反对吧。”
那时的他只是拥有灵识，他能感受到纪羽最纯净的灵魂，所以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最初他是有私心的，纪羽可以为他所用，也能在这乱世之中保护他，当时他甚至想过夺舍，这些都是他曾经经历过的。
虽然只是一把剑，可他看到了太多人心的恶，就连他的锻造者也是为了杀人。
人类，又怎么会有正派，好人存在呢，不过是他们自我定义的标签，从拥有意识开始，顾灼就很讨厌人类，他们很虚伪。
有那么一瞬间，纪羽忽然觉得眼前的人十分陌生，好像并不是他认识的那个顾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