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萧见池风的手冻得发紫，开口道：“我来开吧。”
池风拒绝了，“没了挡风玻璃，我开你开都一样。”
他们刚行驶了两百米左右，头发丝上就挂起了厚厚的冰霜，连鼻涕都还没来不及流出来就被冻住了。
齐季躲在靠背后面，打着颤说道：“我终于明白那些有钱人冬天为什么不开敞篷车了。”
陈延跟着点头。
“还别说胖子，咱们这是赚了。”
齐季露出挂着白霜的眼睛，看着卢慧，“什么赚了？”
卢慧脖子往衣服里缩了缩，“你看啊，人家花三四百万才体验到敞篷车，我们三四万就给体验了。”寒风带着雪花吹得卢慧直打颤，“你就说我们是不是赚了吧。”
“.........”
说得好像有道理。
陈延从袖子里伸出两根手指，去挑卢慧的马尾。
“干啥呢你？”卢慧往旁边一躲。
陈延：“我想看看你的脑回路究竟是啥样的。”
“滚犊子！”
他们沿着结冰的沥青路往前开着，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片足有三四层楼高的工业储罐，和倒塌的白红相间的烟囱和铁架，地上飘着一层白色的烟雾，空气中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怪味。
池风：“这里应该是个化工厂。”
卢慧：“我是听他们说过在城外啥地方有个化工厂，而且还挺大。”
“应该是江银工业。”齐季看着外边一晃而过的建筑，道：“我们小区有个人就在这里面上班。”
这个化工厂挺大的，他们开了十多分钟还在主路上，厂里的房子都被毁的差不多了，而且整个厂都很安静，车子的声音直在厂里回荡着。
陈延看着四处冒烟的房屋、罐子，说：“你们就没觉得头有点晕吗？”
齐季：“有吗？”
池风整个人都缩在衣服里，就剩了两只手在外边把着方向盘，“我也觉得有点。”
穆萧掩着鼻子，“这空气有问题！”
众人听闻都伸出手掩住鼻和嘴。
齐季激动道：“那怎么办！往回走？”
“你咋这么虎呢，你想回去喂丧尸啊。”
齐季摇头摆手。
“可是老这么用手捂着也不是个事啊。”陈延说。
池风停车，转头看着后面，“你们找找，后备箱里应该有衣服，可以做个临时面兜。”
陈延招呼坐在后排的杜哲找，杜哲翻了半天，在一个旅行包里翻出一条红秋裤。
卢慧面色凝住，“宝贝儿，还有其他衣服吗？”
杜哲又拎起一件红秋衣和一件灰色毛衣，包里还有两样他没敢下手，“还有...两条内裤。”还是红色的。
众人语闭。
齐季开口破了车里尴尬的氛围，“不是，池风兄弟今年还是你本命年？”
池风摇头。
“那为啥全是红色的。”
池风看着那堆红色的衣物，“估计是我妈给我塞的，可能她...觉得红色喜庆？”
“那你回家为什么就带了两条大裤衩子？”卢慧表示不理解。
“家里啥都有，而且回家又住不了几天，带那么多东西回去干啥？”
池风说的有点道理。
陈延拿起一旁的毛衣，“别纠结啥衣服了，赶紧的吧，要憋死了。”他发现毛衣太过透气，又把毛衣扔一边了，拿起红秋衣对齐季道：“胖子，刀。”
齐季从脚边捡起他的杀鱼刀，对着衣服边缘一划，二人一扯，衣服成了两半，卢慧捡起秋裤往驾驶室抛去。
车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撕拉声，很快他们就把衣服裤子裁成了布片。
“小杜，给。”陈延递给杜哲一片红色布料。
陈延拿着布片往口鼻上一罩，“你这衣服是不是没洗啊？”
池风本想将布片的两头在脑后一系个结，奈何手冻僵了，只好作罢，“这是新的我都没穿过。”接着拿起剩下的红布片，“要不我们换？”
陈延赶紧将自己的布片系上，“裤兜子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穆萧放下自己手里的布片，顺手拿起池风放在腿上的布片，说：“转过去。”
池风脑子也被冻住了似的没反应过来。
穆萧栖身两手拿起布片往他的脸上罩，才反应过来转身，穆萧将两头一拉，问：“紧吗？”
不知道是不是这空气的原因，池风竟觉得脸上有点燥热，摇头道：“不...不紧。”
穆萧温柔的给他系上。
“谢谢啊。”
穆萧不答拿起布片往脸上一捂并迅速系上。
齐季看着车上几人都蒙着面，道：“你说我们像不像古代的刺客？”
卢慧拆台，“你见过那个刺客用红布头子蒙面的。”
临时做的简易面罩虽然不能彻底过滤空气中的怪味，但也起到了一点作用，他们带上后，头晕的症状减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