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贺洵的中学同学中也有人说,他上学的时候就仗着发育早,人高马大的,欺负其他同学。
就像是蝴蝶振翅,掀起的一场飓风,舆论如洪水般倾泻而下,一发不可收拾。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许行舟提交完证据资料,从派出所出来时,有跑得快的狗仔已经追了过来。
“行舟、行舟,欺负你的那个人是谁,现在可以告诉我们吗?”
“你手里的证据是什么?能不能提供给我们?”
“可以允许我对你做一期独家专访吗?”
“听说那个人是你们组合的前队长贺洵?!”
“请你正面回应一下。”
......
七嘴八舌的声音争先恐后地传来,许行舟充耳不闻,大步走向路边,准备打车离开这里,再去咖啡馆找陆霜霆。
就在这时,一辆豪车在许行舟面前停了下来。
许行舟眼睛一亮,二话不说,拉开副驾的车门,俯身坐了进去。
后脚追上来的狗仔们,眼见豪车疾驰而去,很快消失在车流中,一个个忍不住疯狂叹气。
“等等,那车是库里南?!”
“啊,开车的人不是陈鱼花,她接送许行舟开的都是黑色轿车!”
“卧槽卧槽,该不会是包|养许行舟的大佬亲自来接他吧。”
“他之前提到过的那个大哥哥!”
“那还愣着干什么,快拍快拍!”
许行舟安安稳稳地坐在了车上,伸手去系安全带,轻笑说:“霜霆哥哥不愧是我的及时雨。”
红灯。
陆霜霆踩下刹车平稳地停下来,偏头看向副驾,抬手摸摸他的脑袋,温声问:“累不累?要不要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一点也不累。”许行舟摇摇头,抬手在导航上输入一个地址,活力满满地说道,“我现在干劲十足,我们直接出发去这里。等忙完了,就可以去吃喝玩乐了。”
陆霜霆拧开一瓶水递给他,宠溺地笑了笑:“好。”
同一时间,看着做梦都想上的热搜,贺洵整个人只觉头皮发麻,两股战战。
他怎么都没想到,好不容易上了热一,却是以这种惨不忍睹的方式。
震惊、恐惧、愤怒、不知所措......
他的内心混乱不堪。
“杨哥,我现在该怎么办?求求你帮帮我,好不好?”贺洵使劲扯着杨哥的胳膊,整张脸几乎拧在了一起,看起来狼狈又丑陋。
他的力气太大,胳膊被他都掐疼了,杨哥厌烦地用力甩开他:“早就跟你说过,叫你收敛一点你的臭脾气,你就是不听。现在遭殃了,才知道害怕了。”
“对不起,杨哥,我错了,我、我真的知道错了。”贺洵感觉自己快疯了,整个人欲哭无泪,“只要你肯帮我,我以后一定全都听你的。”
杨哥不怎么喜欢贺洵,自以为是、目中无人,捧红他,就是捧红一个白眼狼。
但拜许行舟所赐,他最近一天过得比一天惨。
想到这里,杨哥咬了咬后槽牙,使出自己惯常的手段,来对付许行舟。
“你急什么。”杨哥目光中难掩嫌弃,“待会儿,我会去跟公司合作的律师沟通,让他们发一个律师函,以侵害名誉权为由,随便拉几个普通网友出来,杀鸡儆猴,借此警告所有人别乱说话。”
“这、这样就行了吗?”贺洵心里非常没底。
杨哥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再买一些水军在广场替你洗白,把之前给你立的善良阳光谦让的队长哥哥人设拉出来遛一遛,同时,往许行舟身上泼脏水,把这事情引导为因为资源竞争以及和公司的解约恩怨,许行舟才不惜亲自下场黑你。”
说到这里,他冷哼了一声,语气中透着自信:“这样一来,双方各执一词,路人点进热搜,就会被迷惑住,摸不清头脑,毕竟许行舟并没有亲口说出来那个人到底是谁。而阴谋论、完美受害者的套路向来深受网友喜爱,到时,自然会头脑不清楚的人被利用,站到你这边替你说话。玩到最后,谁声量大,谁就能占据主动权。”
闻言,贺洵仿佛一下子看到了希望,上一秒还佝偻着的腰板又渐渐挺直了。
但一想到许行舟去了派出所,他又有些恐惧:“杨哥,你说他手里不会是真的有什么证据吧。”
“这事,你不问你自己,你问我?!”杨哥狠狠地皱了下眉头,声音暴躁如雷,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贺洵愣了一下,立刻否认道:“没、没有!如果有,他肯定早就拿出来了。”
看他这副没有底气的样子,杨哥简直无语到了极点。
好半晌,他勉强冷静下来:“只要你没动手打他,就算他有什么所谓的证据,顶多就是道德层面的事情,警察想管也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