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黄庆拿出怀里的锁,道:“这个是你的吗?”
沈浮光凑近一瞧,这把锁上刻着繁复的图案,甚至在银白的锁身之上,还微微透着淡紫色的光泽。
这把锁他是没见过的,问道:“你从哪里来的?”
黄庆指着门说:“今天锁你的就是这个,我当时给收起来了。”
沈浮光顿时恍然大悟,这锁是晏喻之的,但是目前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晏喻之,反正就是一把锁而已,说是自己的应该也没什么区别吧?
“这是我的,谢谢你帮我收起来。”
黄庆这一瞬间脸都变了,“当真是你的?”
沈浮光疑道:“怎么了?”
不是他不愿意相信,那当铺老板说过这把锁是皇族之物,但是据他所知,来了浔江的皇族也就只有当今陛下一人,但是眼前的人……无论怎么看,他都想不到会是陛下。
既然对方要隐姓埋名来到这里,那么他也不能拆穿对方的身份,便在往常的相处之下,带了几分尊敬。黄庆双手将锁递给沈浮光,笑了笑,“没什么,早些休息吧!”
尽管有些事他想不通,例如陛下此前被传出身染瘟疫,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是他更愿意相信陛下好好的,不要出任何事,至于那条传闻,应该是有意为之吧!
沈浮光一头雾水地盯着黄庆离去的身影,随之便瞧了眼手中的锁,这个到时候得还给晏喻之。
一连两三天沈浮光都觉得黄庆不太对劲,他跟自己说话时总是带着疏离,好像不太愿意靠近自己。
沈浮光本想跟他谈谈,但是看黄庆那副模样,应该也不会跟他说真心话,便将小远逮了过来,“小远,你觉不觉得黄大哥这几天对我的态度疏远了不少?”
小远赞同地点了头,“是有点,这样吧,我去帮你问问。”
没等沈浮光开口,他倒是主动说出来了。
沈浮光连连点头,“好好好,不过你别让他知道是帮我问的。”
小远说:“我明白。”
他找了个空闲时间将黄庆拉到几顶帐篷后面,“黄大哥,你最近怎么了?”
黄庆笑着挥了挥手,“我能有什么事。”
“那你这三天心不在焉的,特别是对小沈,态度好像是变了个人。”
“就算是你……”黄庆按住额头叹了气,“没什么,你还是别知道了。”
小远匆忙问:“知道什么?小沈他有什么问题吗?”
“他没问题。”
“那你方才想说什么?”
黄庆愁眉苦脸地坐在地上。
小远就是知道黄庆这张嘴藏不住事,才这么不依不饶地问他,“黄大哥,小沈莫不是有什么事?”
黄庆立即说:“他可不能有事。”
“为什么这么说?”
黄庆终于按耐不住,低声道:“陛下来浔江了。”
小远说:“我知道。”
黄庆又说:“小沈就是。”
“什么?!”小远张着嘴满脸震惊,是他没听懂还是听错了?
黄庆拉住他捂着他的嘴,“你知道就行了,千万别说出去,万万不能冒犯陛下。”
小远闷着声狂点头。
两人走后,身后的某顶帐篷里钻出了一个人。
他全程都不敢出声,没想到自己来偷个东西,竟然还能听到这么惊人的消息,那可是当今陛下啊,竟然会来这里。
这消息可比偷东西赚钱多了。
……
沈浮光见到小远回来了,但是对方的话含含糊糊的,大概就是说黄庆这几天想家人了心情不好之类的。
次日,下山了好几日的林子芗回来了,他第一时间就去找了沈浮光。
沈浮光道:“你上来了,府里那边怎么办?”
林子芗道:“乐正大人在代替陛下装病,我换了个医官去照料。”
“可信吗?”
“放心,绝对信得过。”林子芗想到一件事,笑道:“这些时日,浔江知府把能找到的大夫都找遍了,整个浔江城内的医书也都翻遍,还是没找到解瘟疫的法子,他是怕极了陛下会在浔江出事。”
沈浮光道:“任谁都会怕的,但是我又在担心,时间久了就会暴露。”
林子芗:“消息已经到了京城,想必那边会人心惶惶,陛下等的就是谁会来浔江。”
沈浮光问:“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林子芗扫了眼周遭,现在这个时间没什么人,大多去做自己的事了,“陛下让我在这里待着,应该会留一段时间。”
听见他提及晏喻之,沈浮光迫不及待问:“你知道陛下在哪里吗?”
“不知道。”
晏喻之都离开好几天了,这几天,沈浮光一直都没收到他的消息,好不容易来了个林子芗,结果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