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名女官从二人身侧走过,对着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
两人不敢耽搁,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去殿庭的路上,晏临之道:“你看吧,我就说没什么事嘛,皇兄认定你就只会有你一个人。”
沈浮光自然是不会怀疑晏喻之,他只不过是担心晏喻之被什么事绊住了。
晏临之盯着他手上握着的木盒很久了,现在才有空问他,“你这是什么?”
“给陛下的。”
“我知道了,给皇兄的生辰礼对不对,告诉我是什么呗。”
沈浮光摇头,这东西要是说出来了,就晏临之这性子,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在晏喻之面前说漏嘴了。保险起见,还是不要告诉他了。
晏临之瘪了嘴,“行吧!”
嘈杂声逐渐靠近,能看到周遭的小道上有很多人行走着,都是去的同一个方向。能去殿庭与陛下同席的,大多是一些官职高,身份尊贵的人。
晏喻之坐在高台之上,一身月白色华服,富丽至极,眼眸垂下,静静地俯瞰着众多官员。
沈浮光被晏临之带着往上走,停在晏喻之身侧的不远处。他身旁有很多的侍卫守着,今日鱼龙混杂,安全是重中之重。
一名侍卫上前行礼,道:“小王爷。”
晏临之道:“我去见见皇兄。”
“待属下前去禀告一声。”
“退下。”晏喻之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
闻声,那侍卫赶忙退身。
沈浮光眉眼弯弯,对着他笑了笑,“陛下,生辰快乐。”他早就想好了,今日见到晏喻之的第一面,定是要先说这句话的。
晏喻之的目光投向了晏临之,对方立即福至心灵,忙道:“我想起今日来了几个朋友,我就下去和他们叙叙旧了。”
说完转身就走。
晏喻之拉过沈浮光的手,朝中央走去。
方才那名侍卫微微睁圆了眼睛,他是这几日才调回京的,没想到离开京城两三年,一回来就得知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在沈浮光来之前,众多官员已经同晏喻之道完祝贺了,一旁放置了一堆的锦盒,都是贺礼。他坐在晏喻之身侧,第一次以这个视角看那些人。怪不得都说帝王是天子,这样真的像极了身处于天空,俯视一切,底下所有人的举动都尽收眼底。
渐渐的,有人的视线开始放到沈浮光身上,慢慢的,看向他的人越来越多,大多都是打量了几眼,似是在疑惑这个人为什么能坐到陛下身边。
还有的是朝中的老臣,都是辅佐过先皇的人。他们看着沈浮光,神色复杂,深深的无奈。
沈浮光靠近晏喻之悄声道:“我方才去了太后的殿中。”
晏喻之握住他的那只手猛然收紧,“何时?”
“嗯……你跟太后的话我都听见了。”沈浮光选择跟他坦白,也确信自己此生是非他不可了。
晏喻之神色舒缓,道:“你觉得,要不要给他选一名王妃?”
沈浮光发现他是看的晏临之,无奈发笑:“太早了,等他找到心上人再说吧。”
晏喻之轻轻揽住沈浮光的腰,“那你说母后若是想抱孙子了,朕定是指望不上了,可就靠着这位皇弟呢!”
沈浮光思忖了一阵,认真道:“那也没办法,你又不能生。”
晏喻之神情一顿,盯着沈浮光瞧,对方全然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问题,他也只能淡然一笑,“你说得对,朕的确不能生。”
沈浮光倒是觉得好笑,“难不成你想要孩子?”
晏喻之仿佛是惩罚一般,在沈浮光腰侧重重一按,“不是。”
若他真的那般在意子嗣,太后的要求便不会拒绝了。
沈浮光很想抬手揉一下被晏喻之按重的地方,但是下方的沈圻川和江涟蓦地看向他,他顿时就停住了。
说实话,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挺不自在的。
晏喻之的眸光落在一旁的木盒上,这里面装的什么他也不关心,如若是送给他的,那么他迟早会知道,如若不是,那知道了也没什么用。
沈浮光细声说:“陛下,要不我还是先下去吧!”
“就这般急着走。”
“陛下。”这时有一名官员走了上来,手中端着一杯酒,“微臣前来贺陛下生辰,望陛下龙体安康。”
随后便有一名宫女上前为晏喻之斟酒。
沈浮光见他望着那杯酒皱了眉头,也知道他不喜欢喝酒了,便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
晏喻之霎时怔然。
台下那官员的手指紧紧扣住酒杯,滚了滚喉咙,便将酒喝了,随后走了下去。
不知是不是沈浮光的错觉,总觉得那人全身上下都透着紧张。
晏喻之道:“你随朕一起回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