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弗兰克这话,表示他并不知道自己被派往边境的事,看来他要求那些侍从守口如瓶,那些侍从都遵守了。
圣骑士的职责是保护圣子,因此他去往边境,弗兰克理应随行。
但鹿溪筹谋着带温泽逃跑,自然不可能放这么危险的一个变数在身边。
他请求宗座留下弗兰克,另派其他骑士随行,宗座松口了。
离开宗座的圣殿后,鹿溪便勒令周围的侍从不能将消息传出去。
所以为了逃跑,他必须在这段时间里继续稳住弗兰克。
“我不会做出忘恩负义的事,温泽那天为了保护我,断了两根肋骨,还被误会关在水牢里那么多天,他今晚夜里正是危险期,我不能离开。等他身体好些了,我就搬到你那边。”
真是烂好心。
弗兰克心中关于圣子作威作福虚伪恶劣的形象早已消退。
他以前看到的那一幕应该是误会。
路希对一个半魅魔都如此温柔,又怎么可能私底下报复整治仆从。
他就是被养得太娇贵了,被人碰一下都可能掉眼泪。
这么善良柔弱的圣子,定会得到近侍的百般维护和喜爱。
弗兰克现在想想还有些牙疼,自己当初因为一时偏见对路希横挑鼻子竖挑眼,甚至派了别的骑士守卫在他身边。
难怪那些下属对圣子有着狂热的崇拜迷恋……
他也迷恋圣子,恋得快要发疯了,恨不得时时追随在他身边!
鹿溪不知道弗兰克的所思所想,继续说道:“我明天去怎么样?你恰好也可以把房间再收拾一下。”
“放心,决不会让你产生一丝不适。”
其实你在那里,对我而言就是最大的不适了。
鹿溪的话却未说出口。
他心虚地垂下眼睫,转瞬被仿佛打了鸡血的骑士长捏起下颌,热情地吻了起来。
缠绵的水声啧啧响起,在空寂的黑夜中显得格外清晰。
鹿溪像只小型树袋熊一样挂在弗兰克身上,羞得脚趾都蜷了起来。
因为呼吸不畅,灿金的眸子里也聚起一层水雾。
他用力地推了推以下犯上的骑士长,嘴里泄出几道绵软的轻泣。
弗兰克这才把圣子放了下来。
“你……你该走了,明天过来接我吧。”
月光下,刚经历了一场激烈亲吻的少年大口大口喘着气,像是进行了一场不可描述的事,莹润的唇角仿佛沾染了银辉,显得愈发诱人。
弗兰克喉结滚动了一下,忽然觉得他们现在的情景像是在偷情,刺激而又隐秘。
现在……出轨的娇艳夫人承受不住情夫的力道,一边赶他走一边又依依不舍地邀请他明晚再来。
骑士长眸底露出一抹满足的笑意。
鹿溪目送他离开,才虚弱地扶住门框走了进去。
温泽听到响动,冷如寒霜的眸子瞬间变得温柔似水。
他现在本应装睡,可是眼皮不听使唤,怎么都无法闭合,甚至身体也不受控制。
等温泽回过神,就发现自己竟然撑着手臂半坐起来。
鹿溪脸上的红晕都未消退,嘴唇闪烁着莹莹亮光,身上衣服也散乱不堪,显然是刚被用力滋润过。
一进来,蓦地对上了一双紫色的眼眸,他心脏砰地一跳。
“你……你醒了?”
该不会是他刚才把温泽吵醒的吧,那外面的声音岂不是……
青年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并没有露出异样:“有点儿口渴,小希,你怎么从外面进来?”
鹿溪赶紧去给他倒水,以掩饰自己的狼狈:“我睡不着,就出去看了会儿月亮。”
“哦——”温泽拖长的声音不知道包含了什么情绪,但眉眼明显恹恹地垂了下来。
等鹿溪转身过来,他又瞬间恢复正常。
小骗子!
那么缺男人吗?
“你的嘴巴好像肿了。”
温泽冷不丁来了一句,鹿溪瞬间不自在地抿紧唇瓣。
“或许是被蚊虫叮咬了,马上就好了。”
他一边解释一边小心翼翼地扶住羸弱的半魅魔,体贴地给他喂水。
可是青年却忽然挣扎起来。
“一定是我影响了圣子殿下您的睡眠,要不我还是住回自己房间吧?”
温泽不想承认自己在嫉妒,可是心底咕噜噜地往外冒着酸水。
明天就搬去圣骑士的屋里?还让弗兰克那个恶心的家伙过来接他?
只是被异教徒掳走了几天,他们两人的关系竟变得这么亲密了?
伤痕累累的半魅魔或许是太不安了,狭长的紫眸都瞪得微圆,眸底水雾若隐若现,脸上满是惶恐。
“你别多想!”鹿溪一只手端着水杯,不好把温泽按回去。
两人拉扯间,水忽然洒在了被子上。
“对不起,我弄湿了您的被子。”温泽的神情愈发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