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瞬间恍然大悟,飞快地躬身退了出去。
可是掩上殿门的那一刻,她似乎注意到少年抬起湿软的眸。
那双眸里的神色一点儿也不像是情动的模样,反而饱含着诉不清的抗拒。
少年的技巧太过生涩,没过多久,慕容夙便反客为主,不知不觉间抱着人回到了榻上。
经过这段时间的滋养,少年的容色愈发鲜嫩,
黑亮柔顺的长发宛若锦缎般在身下散开,本就没有封紧的衣襟在长时间的蹂躏下也散在两侧。
像只已经烤熟了的羔羊,等待着食客享用。
慕容夙的呼吸明显粗重了。
鹿溪注意到他那双饿狼般的眸子,霍地打了个冷颤。
若不是那个妖道之前说他不宜承受恩宠,慕容夙恐怕早就……
可是那个妖道迟迟找不到,慕容夙早晚有一天会忍不住。
他还能逃避多久?
而且……他打听不到霍睢的境遇,慕容夙若是折磨够了,会不会将他杀了。
也可能霍睢根本撑不到慕容夙再去折磨他的时候,那个铁钩勾住皮肉骨骼,只消稍稍往外一掀,便……
鹿溪疲累地闭上眼睛,不敢想象那个画面。
就在这时,慕容夙陡然捏起了他的下颌。
“爱妃可是有话要对朕说?”
鹿溪瞬间觉得身上的禁制一松,不再是那种宛若提线木偶的僵硬感,四肢都逐渐恢复了知觉。
可他小心翼翼地窥探着慕容夙的神色,不敢将关心霍睢的话问出口。
他敏锐地察觉到自己若是做出那种举动,很可能会像之前一样弄巧成拙。
沉默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慕容夙眉心一拧,没了耐心:“是在关心……”霍睢吗?
话音未落,鹿溪就飞快地理了理衣衫:“以后可以不让人进来侍候吗?我不想让外人看到。”
慕容夙的脸色顿时好看了许多。
虽然猜到少年在转移话题,但好歹也学会说好话讨好自己了。
慕容夙手指一勾,将鹿溪刚刚整理好的衣襟拨散:“现在又没有外人,还整理什么。”
鹿溪眼神一晃:“有点儿吃撑了,想出去走走,你……你不处理朝政吗?”
他不想看见慕容夙,更不想与他待在一起。
慕容夙顿时意识到了他的心思,似笑非笑地掀起眼皮:“爱妃可是埋怨朕冷落了你?那朕便陪你去赏赏花吧,此后你若是愿意来御书房,朕也不拘着你。”
说罢,他径自提着鹿溪的腰起来,从旁边拎过披风为他围上。
鹿溪对赏花不感兴趣。
他刚来的时候,这具身体是伺候冷宫里的娘娘们的。
那里缺衣短食破败不堪,连娘娘们都经常吃馊饭,更别提伺候的小奴才。
他要一边照顾那些或疯或傻的娘娘们,一边想办法多存点银钱买吃的。
后来被调去御前,便没有再去看望过那些人。
鹿溪不知不觉地走到那边,回首望了一眼慕容夙。
男人嘴角噙着莫名的笑意,一路都没有阻止他,仿佛是想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鹿溪抿了抿唇,乖乖地解释了一句:“我来看望故人。”
他又不能去看霍睢,也没心思在御花园赏景,便来这里了。
慕容夙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鹿溪便拽着他走了进去:“这些据说时先帝在时被打入冷宫的弃妃或犯了错的妃子,陛下可否大发慈悲放他们出宫?”
慕容夙脚步一滞。
鹿溪再拽他的袖子怎么都拽不走,思索了一下,轻轻偏过头唤了一声:“夫君,可以吗?”
话声一出,他自己被狂涌的愧疚淹没。
霍睢生死未卜,他却在这里与慕容夙风花雪月。
男人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霍睢和溪溪再怎么以夫妻相称,终究没有过了那道明路。
他点了一下少年的鼻子,强调道:“记住,我才是你唯一的夫君!以前生出的不该有的念头,若是再被我发现……”
慕容夙正说着,一具身体忽然从背后撞了过来。
神情纯挚如稚子的女人歪着脑袋瞅了他一眼。旋即凶狠地攥起拳头:“不许欺负我们小溪!”
威胁完,她脸上就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兴高采烈地蹦到鹿溪面前:“溪溪,你回来了,你出去好久了,我们都很想你!”
“快!跟我去见见其他姐姐,她们也都很想念你!”
眼见那个疯女人拉着鹿溪跑了,慕容夙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他忽然想起来,鹿溪是个假太监,他混在冷宫这群女人之间,该不会……
慕容夙快步跟了上去。
冷宫的姐姐们都很喜欢鹿溪。
因为他会给她们送好吃的和棉被,还会给她们画好看的妆容、梳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