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听见外面的响动,他霍地单手撩开窗帘,居高临下地望着身材瘦小的哑奴。
帝王琥珀色的眼眸微眯,深沉的眸底涌动着不可名状的危险气息,衣衫上绣着的花藤纹路仿佛也活过来似的狰狞扭动。
拎着汤壶的鹿溪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撞上身后那堵厚实如墙的胸膛。
慕容夙的眉眼瞬间压得更低:“怎么?还不上来?”
霍睢是战场上厮杀过来的,又怎会惧怕他沉怒的眼神,劈手夺过少年手里的汤壶,便重重地撂在了马车上。
“这小哑奴与陛下同处一车实属僭越,后面的行程就让他骑马随侍吧。”
慕容夙神色一凝,精明的视线落在男人身上,牙龈都快咬碎了。
霍睢是什么意思?单纯想败他兴还是夺人所好?
“朕不在意,何况……小奴未曾学过骑射,怕是无法驭马随行。”
他自然看出了柔弱无骨的少年不会骑马,但……“可以让人带着,不是吗?”
慕容夙冷厉的目光顿时落在了争端的中心身上:“你是要坐马车还是要摄政王带着?”
鹿溪莫名嗅到了一股硝烟的味道,紧张地攥住衣摆,手心都渗出了汗。
他可以两个都不选吗?
前后两道灼热的视线似乎都快将他烧穿了,少年硬着头皮比划出一串手势:“我自己骑。”
霍睢眸底瞬间掠过一抹错愕:“你会骑马吗?”
不是他小瞧人,以少年瘦弱的身板,上马都十分困难。
鹿溪不自在咬了咬唇。
他可以现学!实在不行……就和其他护卫同乘一骑。
反正不能和主角攻受在一起!
慕容夙看他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般,他不敢上马车。
而霍睢的气势也太强悍,和他离得太近了总感觉呼吸不过来。
这两个人置气,他就不要夹在中间了吧……
只听「啪」得一声,慕容夙甩下帘帐,黑着脸坐了回去,连药都没心思喝。
霍睢的目光闪了闪,心情倏地好了许多。
即便用不上他,好歹也拒绝慕容夙了,且少年未必不会向他寻求帮助。
霍睢命人寻了匹较为温顺的马。
然而性情再温顺,战马的身量也在那儿摆着。
鹿溪只略略高出了半个头。
纤瘦的手指攥住马鞍,甚至无法轻松上去。
他僵在空中的时候,身后陡然传来一股托举的力量。
大掌几乎将半边臀肉都裹住了,鹿溪略有些不适,刚晃了晃脑袋,耳边便传来一道平和的喝令。
“抬腿!”
他一只脚踩着马蹬,在那股力量的帮助下,另一只腿条件反射地甩了过去,稳稳地坐在马鞍上。
从站在地上的人的角度,可以清晰地观望到少年的腿张开的弧度,以及亵裤包裹下的优美腿型。
鹿溪的个子虽然不是太高,但那双腿看起来却又细又长,而且柔韧性极好,似乎很容易被折起来叠到胸前。
霍睢垂眸摩挲了两下手指,将残留在指尖的温热碾去,这才扯过马缰递到少年手中。
“控好缰绳,记住不要勒得太紧,双腿夹一下马腹便可以驱着它跑了……”
战马膘肥体壮,鹿溪感觉自己的腿几乎都夹不住,脚虚虚地蹬在马蹬上,额头上都渗出了一层汗。
明明是在正经的教学,可是摄政王却不由自主地想入非非。
他早年溜猫逗狗无所不干,跟着京城那帮纨绔也没少出入秦楼楚馆,因此也被塞过几本不正经的画册。
上面常见的有一种骑乘式。
少年的臀又圆又软,坐上来想必也没多少重量,反而会让他十分舒服吧。
只是腰这么细窄,那处怎么吞吃得下。
恐怕也会像现在这般颤抖着往前伏着身子,将艶红的唇送到他嘴边含吮,背上也沁出一层湿腻腻的汗吧。
鹿溪轻轻夹了夹马腹,驭着马走动起来。
可一半缰绳还在男人手心里攥着,马儿不禁绕着原地打着转转,焦躁地发出嘶鸣。
道貌岸然的摄政王瞬间惊醒过来,眸底掠过一丝难堪。
他方才在想什么呢!
只是因为影一对小哑奴多加照顾,怎可……
他松开缰绳,马儿立刻颠了起来,鹿溪生怕被甩出去,手忙脚乱地抱住马脖子,效果反而适得其反。
霍睢眼皮一跳,飞快地上前控好马:“腿夹紧点即可,不要随意放开马缰!”
慕容夙听到霍睢讨人厌的声音,终究是控制不住又打起了帘子,一眼就看见了骑在高头大马上手脚僵硬面红耳赤的少年。
汗流得那么多,也不知道会不会将他脸上的黄粉给冲掉。
到时候被那群糙汉子们看了去,没准儿会把他架到悄无人烟的小树林里,抵在树干上蛮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