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赏你的,可别轻易丢了。”
鹿溪好不容易能松口气,立刻往后靠了靠,一双水眸控诉地盯着为非作歹之人。
他的唇经过方才的咬弄,变得愈发鲜红欲滴,甚至肿得都有些合不拢了。
明明是大逆不道的一个表情,却勾得慕容夙眸色一深,只觉得看似乖巧的小哑奴胆子还挺大。
居然敢蹬他!
鹿溪生气的时间不过须臾,便要拔下头上的发簪还给慕容夙。
青年却忽然伸手拦住了他的动作。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你早晚要习惯的,溪儿,收下吧。”
待这支簪子中的密信传出去,小哑巴就是最大的功臣。
到时候他将养好了身体,也不必如现在这般光看着,而是可以身体力行地将自己的雨露浇灌给他。
慕容夙修长的指尖顺着少年的臂肘往下滑落,停在他小腹的位置,眸底掠过一丝不太明显的遗憾。
可惜了,男子并不能孕育。
否则他或许会允许这个小奴才为自己诞下一个孩子,不拘是皇子或公主都好。
鹿溪不知道他的想法,就是脊梁骨莫名其妙地爬上一缕寒意。
接着耳边便响起慕容夙淡淡的声音。
“你替朕纾解一下吧。”
马车外,神色肃穆的摄政王骤然攥紧马缰,小麦色的手背上隐隐蹦起几根青筋。
即使外面的空气有些冷峭,他依旧升起了几分燥意。
脑子里不由自主地闪过几幕旖旎的画面。
有小哑奴在金銮殿的龙椅上乌发披散的模样,也有他方才窥见的细瘦腰肢被桎梏红唇泪眸的可怜模样……
真是奇怪!
他明明没怎么关注那小哑奴,怎么印象这么深。
霍睢寻思着,待此厢事了,他也去秦楼楚馆中寻个伶人试试,或许只是被狗皇帝的动作激起了欲念……
毕竟常年在战场厮杀,他的欲念积攒了许多,却囿于血海深仇一直无心释放。
可想到那句「替朕纾解」的话,摄政王的薄唇却紧紧抿了起来,贯来肃杀的脸上能明显分辨出来几分不渝。
慕容夙不过是仗着权势逼迫而已,小哑奴的表情分明是不情愿,他既看到了,又怎能不插手。
说来,影一对那小家伙似乎有几分情意。
他不是苛责下属的人,待将来四海安定,他定是会放影一自由,也愿意成人之美,现在权且替影一护一护吧。
霍睢倏地抬手,冷厉的声音传了出去:“停——先在此安营扎寨歇息一会儿。”
鹿溪刚被慕容夙科普了「纾解」的意思,正闹得面红耳赤,耳边忽然传来摄政王的声音。
他立刻像是得了救星,给面前的人打了个手势,便手忙脚乱地想要下车。
慕容夙却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一把攥住了少年纤细的手腕。
“你要去做什么?”
鹿溪的眼睫颤得不成样子,宛如一只濒死的蝶,扭捏地咬住下唇,张了张嘴。
他想借口去如厕,但又说不出来话,慕容夙还看不懂他的手势。
就在僵持时,霍睢打马过来,命马夫撩起了帘帐,皮笑肉不笑地望着里面。
“陛下,如今在外行走,还望您注意形象,不要在诸多御林军面前做出些不得体的事情!”
“摄政王倒是说说,朕哪里不得体了?”
霍睢的目光不禁移到了鹿溪身上。
小哑奴是背对着车门的,又因为方才退得急,弓背塌腰,臀部高高翘起。
因为听到外面的声音,那双含情脉脉的眸子转过来,里面写满了祈求,手指努力地比划起来。
摄政王的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他自己却未发现。
“你的近侍想要如厕。”
鹿溪急忙点了点头。
慕容夙眸底不禁闪过了丝狼狈。
他看不懂自己的人说了什么,反倒是让霍睢看懂了。
他面色不显地掸了掸衣袖:“去吧,早点儿回来。”
眼见少年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喜色,慕容夙嘴角勾起一抹冷戾的弧度。
别以为这样就躲过去了,他又不是不回来。
鹿溪手忙脚乱地爬下马车,拍了拍极烫的脸颊,发现慕容夙的目光如影随形地跟着自己,只能小跑着进了小树林。
正准备做做样子,却听到了身侧响起的马蹄声。
他困惑地回眸,看到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霍睢。
男人身形颀长,一张不近人情的脸虽俊美,却实在骇人得紧。
少年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撞到还未生发出嫩芽的枯黄树干上。
“没事吧?”
霍睢俯身问了一句,语调却怎么听都有些冷硬。
那匹马的马头也因此凑到了鹿溪脸前,喷出几道粗硕的呼吸。
鹿溪赶紧偏过头摆了摆手,接着问他为什么会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