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俞回来后本打算第二日就去城主府试探一下乌阳大弟子的反应,岂料刚回来这日,就感觉到铺子外面有隐隐约约打量的视线,问过团子后得到肯定的答案,外面真有人在盯梢他。
苏俞撸着团子说:“应该是乌阳那大弟子吧,他派人盯着丹酒铺子的可能性最大,看来都不用我特意跑城主府一趟了,现在那家伙已得到我完好无恙回来的消息了吧,就不知他接下来会作何反应了。”
团子翻了个身,对这号人物没兴趣。
苏俞又说:“乌阳这弟子姓什么来着?是姓田的吧?”
苏俞实在没有印象,貌似在城主府内听旁人闲聊时听了一耳朵,因为根本没入心,所以这会儿不说名字了,连姓氏都没啥印象,想不起来就算了,苏俞转身丢在脑后,团子咧嘴乐,瞧这家伙也没将那小子太当回事。
如苏俞所料,姓宋名田良的乌阳的大弟子,接到新的传讯后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瞳孔骤缩,恰好此时他并不是待在自己的住处,而是在外面与人交际,这是他的手腕,与师妹乌燕不同,宋田良在城主府年轻一辈中名声却颇为不错,结交了一些年轻的修士,如果不是碍于苏俞是少城主请来的,早有人跑到苏俞面前替宋田良打抱不平了。
当然看不惯他的也大有人在,这些人觉得宋田良非常假,虚伪透顶。
“宋哥,发生了什么事了?”见宋田良突然之间的反应,与他交谈的修士关切地问道,刚刚突然起身的动作将他吓一跳,宋田良少有如此一惊一诈的模样。
宋田良心脏怦怦直跳,他派去盯着丹酒铺子的人竟向他汇报,那位余老板竟然回来了,而且完好无恙,这怎么可能?绝不可能的事竟发生了,那师父呢?还有他联系的那几个家伙呢?他们不是拍胸脯保证绝对能完成任务的么。
听到那修士的问话,宋田良连忙稳住心绪:“是师妹那边又闹起来了,你也知道,师父离开有几日了,却一直未归,如今师妹最离不得师父,抱歉,这次不能陪你继续喝酒了,我得去看看师妹去。”
“唉,宋兄你去吧。”这朋友非常理解并同情宋田良的境况,身为宋田良的朋友,岂会不知乌燕性情刁蛮又任性得很,宋田良为了这师妹受了不少罪,然而那是他师妹,他师父的亲生女儿,朋友也知道宋田良只能受着,在心里同情一下。
“改日再约,我先去了。”
宋田良匆匆离开,路上去讯反复确认,盯的人再三保证就是余老板本人,无人处,宋田良方才露出不敢置信之色,这怎么可能?那师父呢?他仍旧无法与师父联系上。
师父不会出事了吧?宋田良脑中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紧接着自己又吓一跳,不可能的,师父可是金丹修士,又是三品阵法师,碰上同阶利用阵法也能保持不败,姓余的不过是个筑基小修士,怎可能是师父出事而他却好好的?可哪里出岔子了?最不可能的情况出现了。
其实宋田良对他师父乌阳很有意见的,别人只看到他拜在三品阵法师门下,将来至少也是位三品阵法师,可只有他知道他这弟子做得有多憋屈,宋田良收他为弟子就是为了哄他女儿乌燕高兴,在他没时间的时候照顾他女儿,在修炼上却对他留了好几手,尤其是在阵法上,根本没有对他尽心传授,他却没办法告诉别人,只能一边奉承师父一边讨好乌燕,让乌燕对他越来越看重,将乌燕捏在手心里,是他最得意的事,隐隐也有种报复的快意感。
可他又非常清楚一件事,那就是这城主府中,有他师父在,才会有他的地位,师父是城主府的阵法供奉,他与乌燕还有小师弟才能留在城主府中,没有了师父他们什么都不是,城主府又怎会白养他们。
“不能慌,不会有事的,对的,一定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师父,有我不知道的意外情况,师父肯定会回来的,筑基修士怎可能干得过金丹修士?”
宋田良不断地安慰自己,匆忙回到自己的住处,哪里顾得去找乌燕,师父出事,那乌燕于他毫无意义,只有自己一人了,宋田良不停地踱步,想着如何对苏俞下手,最好能从他口中套出那几日的情况,他为什么能安全回到淮周城。
可想来想去他找不到好人选,除非再砸钱寻找外面专做这行当的团伙,但是有过一次经历,那姓余的还会再上当没有丁点警惕吗?他庆幸的是当时隐藏身份找的人,并没暴露自己面目,否则姓余的岂不是要找上城主府来当面质问?
反复安抚下自己并又盘算了一番,宋田良才去找乌燕,乌燕大小姐脾气又来了,但在大师兄面前,她向来收敛得多,要将最好的最温柔的一面留给大师兄,所以也只是宋田良抱怨了几句,她也给她爹传讯了,可她爹竟然没有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