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绝情而去,叶琼碰了一鼻子灰。
***
“老板……”左不言顿了顿,试探地开口,“老板,您不用担心,当年的事情我做得很隐蔽,叶琼不一定知道那高利贷是我们放给她的,她爱财如命,我想她这次回来八成是冲着夫人的离人港来的。”
顾之舟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没有说话。
左不言继续给他宽心:“当年的事情,咱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夫人性格刚强。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怎么会答应嫁给您,这些年您对夫人爱惜有加,又替她偿还所有的债务,再过个一年半载,你们有了孩子,夫人应该就会明白您的苦衷。”
顾之舟仍然沉默。左不言不敢再提。
顾之舟当年为了娶松似月,可谓是机关算尽。
娶到之后,那也是真心疼爱。
恨不得捧在手里,含入口中。
可是后来,突然就变了。
他开始冷落她,长时间不回家,回家也是点个卯。
动不动就发脾气。
有一次顾之舟喝醉,左不言斗胆给松似月打电话,被顾之舟骂了个狗血淋头。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顾之舟酒后失态。
第一次发现,沉稳如顾之舟也会被一个女人折磨到几近失控。
他砸翻了桌椅板凳,双目通红,犹如一头受伤的猛兽。
喃喃自语,说出了埋在心里的隐痛——松似月睡着的时候,嘴里叫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
左不言吓得魂飞魄散,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跟顾之舟单独相处。
怕自己知道了老板的秘密被杀人灭口。
第73章 讨女人欢心
好在顾之舟宽容大度,饶了他的小命。
过了好一会儿,顾之舟才沉声开口:“不言,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应该放她走?”
顾之舟很少这样喊左不言的字。
他这么说,左不言就知道他这话是动了真情,于是也实话实说:“当然不是,老板您别忘了大少爷马上就要结婚了,就算当年他们有一点儿时的情愫,那也过去这么多年了,这时候您跟夫人离婚还有什么意义呢?”
“再说,”他从后视镜里窥探顾之舟的脸色,见他神色如常,才继续说道,“再说,夫人现在跟您蜜里调油似的,您又提离婚,不是要她的命吗?”
“你说得对。”顾之舟牵动唇角,笑了一下。
左不言心中宽慰:“老板,照我说,当年的事情您应该找个机会给夫人解释一下,毕竟……”
他没再说下去。
顾之舟没有说话,眼睛里的寒光却挥之不去。
左不言只觉得脊背一凉。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之舟突然开口:“不言,你说女人是不是都很在乎婚礼?”
“那当然,”左不言接话,“我听说老宅那边,这阵子都忙昏头了。”
“大哥的婚礼定在什么时候?”顾之舟问。
“下月初八,大少爷来电话,说想早点把老爷迎回去,眼看就要月底了,月初不吉利。”
“好,”顾之舟偏头看向窗外,“你让他安排就行。”
“是。”
顾之舟神色恹恹的,看不出喜怒。
左不言有点纳闷。
突然,也不知道是脑子里哪根弦搭错了,他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突然峰回路转明白了顾之舟问他女人是不是都在乎婚礼的意思。
“老板,您跟夫人当年也没有举行婚礼,是不是要补一个?”
顾之舟没有说话。
左不言心道糟糕,弄巧成拙,马屁拍过了。
顾之舟最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
连上任董事长的酒会都没有举办,何况一个过了两年的婚礼?
“不补没有关系,夫人也不是在意这些虚礼的……”
“是要计划,”左不言的话被顾之舟打断了。
原来,顾之舟的沉默不是拒绝,是在认真思考这件事情。
他接着说,“不急,等大哥婚礼后再张罗也是一样。”
左不言心中大喜,正要说话。
顾之舟又说:“这件事先别伸张,要从长计议,过两天我请花亮吃顿饭。”
请花亮吃饭就是取经。
花亮最会讨女人欢心,顾之舟被他一撺掇,单膝下跪,搞个直播求婚都有可能。
左不言竟然有点小期待。
***顾家老宅。
朱漆大门两侧挂了鲜红的灯笼。
大红的彩绸像不要钱似的挂满了院子。
佣人们喜气洋洋穿梭在各个角落,阖家上下一片欢腾。
朱雪凝亲手推着顾之威的轮椅在院子里逛:“老二答应今天放你父亲出来了?”
“嗯,”顾之威点点头,“都过去了您也别放在心上,老二从小就不坏,只是被逼急了。”
“不是坏人?”朱雪凝轻轻念叨,“我何尝不知道他不坏,不仅是他,他们晨家都是宅心仁厚的好人,但是我没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