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王,你真要为了一个女人不顾百姓安定吗?你喜欢打仗,可你问过你的将士,你的百姓,他们可喜欢?”拓跋弘这时出声道。
大臣们和皇帝也都在看着昭王。
他们都是不愿意再打仗的,劳民伤财,国库吃紧,边境百姓也整日惶惶。
昭王很清楚大家都在想什么,但他更清楚,此时他若退让了,他的小姑娘面临的将是怎样的处境。
“拓跋弘,你有何资格质问本王,若非你屡次三番来犯,我北境百姓的生活又怎会不安定。”
“所以你更得让着我,不然你北境永无宁日。”拓跋弘用一种吃定了的语气说道。
昭王冷冷地看着拓跋弘,他忽地笑了,“拓跋王子,俘虏就要有当俘虏的自觉,怎还妄想威胁本王,是何人给你的底气?是你那几个排挤你克扣你军粮迫使你只能带着部下出来打家劫舍的好兄弟,还是你那个耽于美色亦不管你死活的可汗父亲?”
作为老对手,他岂能不清楚拓跋弘的底细。
最近也就他没有心情搭理拓跋弘,才让拓跋弘有机会蹦跶。
“只要不放你回去,那些信服你的人便不敢轻举妄动,而你的兄弟们又有谁能成为本王的对手?拓跋弘,你最好莫要惹怒本王,否则,明年的今日,本王只能去你坟前见你了。”
昭王说这话时,目光别有深意地扫了眼在场的大臣们,一个个都回避了他的目光,被他多看了一眼的南阳侯更是打了个哆嗦。
要知道,上次昭王回朝,就有好几家被抄。即便是有贵妃撑腰的南阳侯也是不敢与昭王正面交锋的。
方才还趾高气昂的拓跋弘在昭王这连消带打的语言攻势下,也是沉默了下来。
昭王太清楚他的软肋了,同样他也了解昭王,真要是激怒这个男人,他怕是再也离不开郢朝了。
“拓跋王子,早先朕就将福康指给昭王,那时福康年岁尚小,便往后延了两年,我们郢朝不论何事都讲究个先来后到,此间遗憾,朕会从别处弥补你。”皇帝又出来当和事佬了。
“既是陛下先前就指了婚,臣自当接受。”拓跋弘顺着皇帝给的台阶下来,无形中还恭维了皇帝一把。
之前拓跋弘都没有自称过「臣」,只是向皇帝画了个俯首称臣的大饼,现在就等于是把这个饼喂到了皇帝嘴边。
皇帝欣然大笑,“好,好,好,爱卿果然拿得起放得下。”
昭王看了眼皇帝,没有说什么,等朝会一结束,便急着出宫。
“昭王,你既要娶郡主,又允诺了少阁主,那你准备先迎娶谁?”拓跋弘叫住了他。
昭王扫了眼拓跋弘,“与你何干?”
“我与少阁主一见如故,我还曾答应她,要帮她实现心愿。虽然她欺骗了我,但我却舍不得看她受半点委屈,昭王若是让少阁主做妾,我可是第一个不答应的。”拓跋弘悠悠说道。
昭王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懒得理会拓跋弘,转身离去。
忠义侯府里。
赶回府的甄小玔将在朝会上的见闻说给了家人听。
如今还在府上的只有老夫人,长房夫人,三房夫人,小七和甄小姷。
“所以小九你先前生病,是因为昭王为了那个少阁主拒绝娶你?”七姑娘怜惜地看着甄小姷。
甄小姷有些懵,她懵的不是七姐的话,而是她感受到了来自家人的负面情绪。
“我生病和少阁主无关……”她弱弱地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怎么无关,那少阁主挟恩图报,横亘在你和昭王之间,害你郁结于心。”七姑娘越说越生气。
老夫人和长房夫人也都皱起了眉头。
甄小玔也附和:“只怕这少阁主从一开始就打着想嫁给昭王的心思,才那般费心地协助昭王。”
感应到那针对自己另一重身份的负面情绪扑面而来,甄小姷脸色变了。
“砰!”老夫人的手拍在茶几上,一声脆响,她手上的玉镯应声裂开,裂口划伤了老夫人的手。
“祖母!”甄小姷连忙上前去。
七姑娘也连忙起身,却踩到了裙摆,扑倒在地,整个人都摔懵了。
眼见三婶起身,甄小姷大喝了声:“三婶你坐下!”
三房夫人被吓得坐下,却因为坐得太急,手肘的麻筋磕撞到了扶手。顿时抽了口气,脸色都有些泛白了。
怕事态恶化下去,甄小姷只好无奈地坦白:“其实你们讨厌的少阁主就是我。”
屋里突然静得诡异。
所有人就像被点了穴似的定住了。
好一会儿后,甄小玔用不敢置信的语气说:“小九你怎么会是那诡计多端的少阁主呢?”
诡计多端……甄小姷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