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生下来后,就有一个不得不面对的问题了,再过两日自己就要去卢家送东西,那封信还在箱子里塞着,她当然不会让卢文愉的家人们出事,所以……
纸鸢深吸了口气:“你打算什么时候回言府?”
卢文愉有些懵,但还是回答道:“明天,应该就可以了吧?”
“我想早点回去,让他先看看我们两个的孩子。”
纸鸢:“那你回去之前,去一趟卢府吧,有一件事情想和你说,你,还是不要对言燦有那么大的希望比较好。”
卢文愉听不懂,纸鸢也不想戳破她的单纯,不然也不会说得这么委婉了,只是她回卢家肯定会被言燦发现,所以纸鸢和她商量道:“孩子你准备叫他什么?”
名字的事情,卢文愉倒是早就已经想好了,她笑了笑:“就叫言霜好了。”
纸鸢皱起眉头:“感觉,像姑娘的名字。”
卢文愉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的?我本来想要一个女儿的,没想到会是个小公子。”
“幸好,没遗传到我……”
纸鸢没有听她继续在那里感叹:“对了,我一直很想问你,言燦和卢文比,对你而言,谁更重要啊?”
卢文愉听到她的问题一愣,有些模棱两可地回答道:“都很重要。”
纸鸢换了种方式问道:“那如果,言燦要害卢文,你帮谁?”
卢文愉想也不想就回答:“不可能!”
纸鸢有时候真的很羡慕卢文愉的天真,但作为世族小姐,又怎么可能在权利的外围只是张望,所以她狠下心:“那如果呢?”
“万一呢?”
卢文愉抿了抿嘴唇,看着怀里鼾睡的婴儿,她深吸了口气,沉思了片刻后,很是坚定地说道:“如果言燦要害我兄长……我想我一定会帮我的兄长。”
纸鸢也深吸了口气,作为好姐妹她直接拆穿道:“所以卢文害言燦,你就帮言燦是吧?”
卢文愉笑了笑没敢继续说话,纸鸢也放弃了,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么长的时间,就算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天天被洗脑,也要被洗脑成功了。
所以她放弃了询问,不过就算是获得了这样的回答,纸鸢也不打算由着言燦猖狂,反正目前也不知道安王的打算,但至少他应该不会让言燦死吧。
纸鸢深吸了口气:“算了,就这样吧,孩子能不能先让嬷嬷看着,你先跟我回一趟卢家,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卢文愉虽然不理解,也不知道她问这么多莫名其妙的问题干什么,但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说了声“好的”,反正孩子让自己带来的嬷嬷带,卢文愉也很放心。
很快就到了言燦喊纸鸢行动的日子,卢文愉把孩子交到奶娘手上,纸鸢忍不住逗了孩子几句:“我是干娘,干娘哦。”
“你要快点叫我哦,不然你娘就不要你了。”
卢文愉无奈打断道:“你适可而止啊你。”
纸鸢连忙笑了笑,和卢文愉坐上马车往卢家去了,也不知道今日这事结束后,卢言两家的关系会变成什么样子。
更何况这个孩子还夹在了两家之间……
纸鸢往好的方向想,至少孩子身后还有卢文愉,也还有自己,反正饿不死他,至于那个不负责的爹爹还是算了吧,这么久也不知道来看一眼孩子。
另一边正在被纸鸢念叨的那位,这么久都没有来看孩子的言燦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在被谁念叨,不过应该是自己夫人在念叨吧。
这么多天下来,言燦本来也想着来看一眼孩子和夫人的,只可惜小舅子天天下了朝,就喊自己去喝酒吃饭,加上娘不知道怎么突然回来了,还把门锁死了,死活不让自己去找卢文愉。
于是就这么被小舅子还有娘拦住了脚步。
言燦看出不去,他也就渐渐转变了想法,变成了等卢家没了,他再去寺庙接卢文愉好了,到时候可以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安慰一通。
他甜蜜地想着,坐在酒楼的最高层里,眺望着不远处卢府的方向。
东西已经送过去了,虽然不知道纸鸢去了哪里,但她在不在其实都一样,后面再干掉也是一样的。
也不知道自己的小舅子有没有做好收礼的准备。
那边的卢文愉在卢府门口下马车的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听见兄长正好在门口招呼自己:“愉愉怎么回来了?”
卢文愉连忙带着纸鸢往院子里走去,在卢家的卢文愉,简直和在言家生活的卢文愉是两个样子,甚至到了完全可以说,不是同一个人的程度。
她一点没跟兄长客气,看着在门口搬运东西的家仆,直接就说:“是她带我回来的。”
“对了,这是我的朋友,叫纸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