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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主持倒是比洛润一开始设想的还要年老, 一看就是陪了这座寺庙很长一段时间，而且他明显见过顾长灜，看见他后连忙双手合十说了句：“参见太子殿下。”
顾长灜并不意外, 在这个寺庙还红火的时候，他也曾跟着母后来过, 所以他直接亮明来意：“我想知道，卢二小姐是不是在你们这里生了一个孩子？”
主持很自然地点了点头：“殿下说的，是否是言夫人, 她确实曾在庙内诞下一子。”
洛润：“那她可曾在这遭遇过什么？”
主持低着头沉默了片刻：“当时生完孩子的第二天，有一个女人来到寺庙，言夫人遣散下人和那人促膝长谈了一整夜。”
“至于内容, 贫僧就不是很了解了。”
洛润有些苦恼地抿了抿嘴, 顾长灜倒是从袖子里拿出一幅画像：“可是这位？”
主持凑近打量了片刻，才点了点头说：“正是。”
因为顾长灜是直接拿给主持看的, 洛润也看不到那画纸上画了什么样的东西, 只能看见顾长灜露出了然的表情：“谢谢主持解惑了。”
主持连忙弯下腰：“不敢。”
“不过殿下这位小友的长相，倒是和寺庙里某位客人有些像。”
顾长灜皱起眉头：“你们这里还有客人？”
主持笑了笑：“常客罢了，来我们这里躲清净。”
顾长灜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里, 拿着画像带着洛润先行一步离开了。
回到屋里, 洛润拿过画纸，左看看右瞧瞧好奇道：“你哪来的画像, 这画上的是谁？”
顾长灜解释道，原来这画像是他昨天去找人画来的, 既然已经知道了那玉佩是那人的, 王公公下午的时候让同僚去问闫霜要来了玉佩, 然后就在侧面发现了一个雕刻的名字, 小芸。
有个普通的名字并没有多大用处, 但那个名字可不简单，那两个字的名字一看就是艺名，几个人分开帮忙在京城几个青楼里一问，还真就问到了。
楼里的嬷嬷还是小芸曾经的好友，以为这些人是有小芸的消息，也就自顾自的说，当时他们青楼是刚在京城租了栋楼，所以对京城里的利害关系，还有他们的人际关系不是很清楚。
这个嬷嬷十分后悔的说，当时就不该让小芸去陪那位达官贵人，他们都以为小芸要被接去享福了，后来站稳脚跟才知道，那人家里有妻子，还是正妻。
这本来也没什么，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但坏就坏在，有个熟客后来告诉的嬷嬷，卢家人有一个规矩，他家的姑娘只能当正妻，而且只能当正妻，夫君不能三妻四妾。
这个消息外人可不知道，但谁让那个熟客是卢家人呢。
本来熟客只是喝了酒后吹吹牛逼，但当时还是风尘女子的嬷嬷瞬间变了脸色，也就是说小芸不仅做不了小妾，估计也只能被那人养在外面。
要知道小芸赎身的钱，可是几个姐妹，加上她自己平日里省吃俭用的钱凑出来的。
男人的爱太廉价，没有确定的关系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顾长灜说他的同僚，听这个嬷嬷絮絮叨叨完，就拿到了那人年轻时的画像。
洛润总结道：“也就是说，那应该真的是言大人在外养的小妾了。”
毕竟都已经知道了她风尘女子的身份，怎么想也不可能是言家什么表亲了。
顾长灜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主持的意思就是，言夫人生完孩子后，言大人在外养的人，曾来寺庙看过言夫人。”
洛润有些奇怪：“她来寺庙看言夫人干什么，她们两个不应该老死不相往来吗？”
顾长灜想到那玉佩可是挂在闫霜的腰上，低头嘟囔了一句：“那也不一定。”
“不过你说，这人会不会还活着呢？”
洛润听到他的问题，抿了抿嘴唇，整个人沉默了。
京城的一处偏远巷子里，一个略显老态的妇女正躺在家门口的躺椅上，绣着手里的荷包。
不远处几个小朋友打打闹闹，从门前跑了过去，一个小男孩气喘吁吁地跟在小伙伴们后面跑着，想跟上体力却又跟不上，只能先停下脚步喘了几口气。
看见正在绣花的女人，打了声招呼：“芸姨姨好。”
女人笑了笑：“小宝好。”
男孩本想抬脚继续去追，但眼看着小朋友们越跑越远，他也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朝芸姨姨先讨了碗水喝。
他端着破了个豁口的白碗，瞥了眼女人手里的东西，好奇道：“芸姨姨，你这绣出来的是给谁的？”
女人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嘴角勾着一抹笑容：“给姨姨的一个好友绣的，也不知道她那个孩子会不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