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最不知道怎么好好处理这种情绪和难以遏制的占有欲的时间段,不过后面便慢慢得心应手,知道怎么整理这种思绪,没有再把林飘吓得后退。
林飘趴在书桌上,看着沈鸿:“你说他俩在一起的可能性大吗?我觉得二柱挺好的,和玉娘在一起日子两人的日子也好过,都想事简单,只奔着快快活活的过日子去就成了,但如今事情这么多,玉娘又没和离,二柱又没开窍。”林飘想一想还挺替他俩担心的,感觉一个不小心,没有好好抓住对方可能就会错过了。
“如果虎臣不清楚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不能将这件事很好的推动,那么最后也不见得能得到想要的结果。”沈鸿看着面前的信纸,他倒是可以指点一下虎臣,但他写了信过去,话不可能挑明,虎臣不一定能理解他的言外之意。
“而且二柱信里也说了,向家总是在做这些有的没的,搞不好一个不注意就坏了二柱的姻缘。”
“这个倒不用担心,虎臣心里有数,他只要没动心,便不会被这些东西轻易绊住。”
沈鸿看着摊开的信纸上写的东西,这是他和二柱的约定,如果向家有异动,他便可以写一些无关的事做暗示,虎臣过去的信中很少抱怨这些事,向家给他送东西送女人算是常事,这次特意写了出来,他说,‘想要回上京成婚’‘乱点鸳鸯谱’。
向家应该是在上京有一些事情在展开,有了提示,到时候稍微调查一点便知道了。
沈鸿这样想着,然而派人展开调查也并没有发现什么。
但沈鸿有种感觉,越是什么都没有,便越是有事情要发生了,上京如今安生了一段时间,也该是闹腾起来的日子了,水面下藏着这么多鱼,没有一条是肯老老实实安生戴着的,个个都想跳出水面,鱼跃龙门。
清查户部的事情如今还在进行,郭珩被关进牢狱,沈鸿不喜欢他的软弱无常,并不打算用他,怕被他牵连或是反咬一口,沈鸿本就是一个谨慎的人,尤其是现在拖家带口,更不会做不够稳妥的事,便献计给了太子,让太子手下别的人去和郭珩做接洽。
但郭珩倒是突然有眼力见了起来,指名要见沈鸿。
沈鸿便只能去见他。
灵岳在牢里的时候他一直没来看过,如今进来仔细看了一眼,才发现和林飘所说的相差无几,的确比曾经县府里的条件好了许多。
狱卒打开了门,沈鸿走进去,整个牢狱只有一个高窗口,阳光从里面射进来,沈鸿站在门口,往里看,郭珩便坐在小床上,精神萎靡,不到十日,人已经干瘦了一圈。
郭珩看见沈鸿来了,双眼一亮,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还能见到沈鸿,就代表自己还有足够的价值,这一点所意味的东西便胜过一切了。
沈鸿是温润如玉的君子,有着文人雅士的端方自持,这一点郭珩更相信沈鸿是一个有品格的人,别的人不一定会放他一条生路,但沈鸿只要答应了他的条件,他就能活下去。
还有一点,别人帮不到让他活,但只要沈鸿想,沈鸿就能办到。
“我能帮你达到你想要的一切目标,但你得让我活着。”郭珩在凝视沈鸿之后,在寂静的牢房中说出了他们见面的第一句话。
沈鸿看了他一眼:“郭大人,见谅。”
郭珩皱了皱眉头:“我能给你很多线索,你想做君子,也不必如此清高。”
“郭大人,或许我让你误会了什么,你没有任何资格和我谈条件。”沈鸿温和的道。
郭珩一下楞住,看着沈鸿淡然的模样,感受到了如坠冰窟般的冷。
“那你来见我做什么。”
“太子想用你,但我并不想用你,你太软弱,缺乏能力,在事情刚开始的时候不懂舍弃该舍弃的,如今又想用手中的把柄乱咬一通,郭大人,你这样的人,太得罪人了。”
郭珩冷脸看着他,没想到沈鸿会这样对他,甚至是这样教训他,讽刺他,但凡沈鸿展露出一点想要和他谈条件的意思,他都能无限的退让,卑躬屈膝,但沈鸿这个样子,他自然不会再做出一点软弱的模样。
“沈大人如此大的本事,还怕得罪人?”
“最初学下棋的时候,一开始就要知道落子无悔的道理,所以更要谨慎三思,不要走错一步路。”
沈鸿站在门口,并没有多走进去一步,说完便转身出了牢狱,狱卒上前把门锁上,只留下郭珩满眼惊恐和愤恨,红血色布满了眼球,盯着关上的门不断思量,这条路也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