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腿伤真的好了。
祁旸喜极而泣,看向灵溪:“师姐。”
一切尽在不言中。
灵溪本在一旁伸出手虚扶着祁旸,见他无碍,又默默收回了手,笑着点头。
祁旸又看向白玥,感激道:“多谢师姐这些时日的照顾。”
白玥笑着摇摇头。
“只是慕师兄他……”不知是谁低声接了一句。
灵溪闻言,眼眸黯了黯。
慕师兄离开已有些时日了。
那日他突然离开,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自此行迹无踪。分明传音铃能向他传递消息,他却始终不曾回应。
宗门的难事她可以自己想法子处理,但慕师兄带着伤杳无音讯,总归是让她有些担心的。
灵溪叹了口气,正要开口,门外一声弟子的大喊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师姐,师姐,灵溪师姐——”那弟子风风火火地跑过来,在门口停下了步子,气喘吁吁道。
“怎么了?慢慢说。”灵溪看向门口。
弟子喘了几口气,缓过来一些,抬头欣喜道:“师姐,慕师兄回来了!”
慕师兄回来了?
此言一出,不止灵溪,白玥和祁旸亦是露出惊喜神色。
慕师兄离开已有一月,如今终于回来了!
“慕师兄如今在何处?”灵溪又问。
“师兄就在正殿前的空地上。师姐,师兄还说有事要找你。”
有事?
灵溪愣了愣。
*
赶到空地时,慕从嘉身旁已有几个弟子围在他身边。章
他抱着自己的剑立在那里,神色冷冷,对师弟师妹们不理不睬。
灵溪眨了眨眼,忽然发现慕师兄的剑上,多了一只剑穗。
那只剑穗是偏浅的蓝色,与主人身上的蓝衣颜色一致,垂下的流苏正随风微荡,能隐约看出编织之人的用心与仔细。
慕师兄从前可是从来不用剑穗的……
前些日子慕师兄曾问她,旌云可有惹过她生气,她猜测师兄是有了心仪的女子,如今再看这只剑穗,她想大抵是真的了。
慕师兄不仅有了心仪的女子,还得到了她的回应。
灵溪忍不住微笑,有些替他高兴,上前道:“师兄你终于回来了,你的伤如何了?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
她一口气连问几句,最后顿了顿又道:“师兄找我有何事?”
慕从嘉看她,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问道:“烛方和夙越到了吗?”
听到二位掌门的名讳,灵溪愣了愣,围在周围的弟子们也愣了愣。
掌门名讳,一般不可直呼,都以敬称代之,慕师兄处事一贯谨慎,滴水不漏,今日怎么……
灵溪茫然了一瞬后回答道:“两位掌门是一个时辰前到的,今日外门之人也在,师兄还是……莫要再直呼他们名讳了。”
慕师兄弯了弯唇,冷笑道:“好,去告诉令苍,我在这里等他们。”
周围发出吸气声,震惊于他的大胆用词:“师兄你怎么……”
若说之前只是震惊和觉得不妥,现下便是终于意识到不对了。
师兄一向因资质和处事稳妥最得师尊喜爱,今日竟对师尊如此不敬,竟直呼师尊的名讳!
灵溪眼皮一跳,发觉慕师兄的确和往日有些不一样了。
往日的师兄总是无甚情绪,似死水般平静,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兴趣,可今日的他像是一柄出鞘的剑,内敛的锋芒尽数外露,有了情绪,隐隐透出几分冰冷的杀气。
她小心翼翼地问:“师兄找师尊他们是有何事?”
“关于仙器。”慕从嘉冷冷吐字。
*
这段时日以来,灵溪是亲眼看着几大仙门为仙器如何焦头烂额的,知晓仙器一事有多么重大,思虑了一番,还是上山去告知了令苍此事。
三人正在令苍房内,听到敲门声,一同望向门口。
“打扰师尊,弟子有要事求见。”
听出灵溪的声音,令苍道:“进来吧。”
“师尊,两位掌门。”灵溪推门走入,先对着令苍问好,又对烛方与夙越行了一礼,道,“慕师兄今日回来,说关于仙器一事要见您与二位掌门,弟子猜测,应是仙器有了什么线索。现下他正在正殿前的空地上等候。”
“正殿前?他为何不直接过来?”听到仙器,夙越首先有了反应。
令苍皱了皱眉,同样疑惑问道:“从嘉既已回来,为何不直接来见为师,要在空地那里等?”
慕从嘉用传音铃传消息时分明说,待他回来,会亲自带着仙器来见他们,请他们辨认。章
灵溪茫然道:“弟子不知。”
室内静了静。
见另外两人都沉默不语,夙越主动道:“慕从嘉既然回来了,先去看看也无妨。灵溪,你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