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自尊心强,眼眶都是眼泪,还是硬生生地憋在眼眶里。
云词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坐在了一旁,朝温酒说:“你去吧。”
温酒看着她,起初眼中满是不解,但是看她认真的神情,将目光收回直接站起身说:“你帮我照顾好怀钰,同师尊说一句我去做什么了,他能理解的。”
他说完便径直离开。
在一旁的甄蜜见她这么放纵温酒,急声质问:“你知不道断魂河的危险程度?”
“我不知道啊,他自己知道就行。”云词无所谓地坐在那里,朝甄蜜说道,“妹妹,也不是我不劝我师兄,而是我同他说过的劝告,他从未相信过,曾经我给他算过姻缘。”
她说这话时,语气里都是意有所指,让温酒往外走的动作硬生生地顿住,转头看向她,带着警告:“不要胡说八道。”
“那我等你去断魂河,再说吧。”她乖乖地闭上嘴,认真地瞧他。
在暗处的余浕瞧她这犯浑的样子,心想,真是谁都能对付的游刃有余。
温酒确实没再动,只是站在破败的殿门口,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
云词朝温怀钰和甄蜜指了指外面,要他们先离开。
两人虽然不放心,但是还是走了,独留下云词和温酒在宫殿之内。
云词走到他身边,跟他站在一处,一起看外面的雨,轻声道:“今天若是不下雨,你去断魂河还能快些,或许真的能捞些她的碎魂。”
温酒今日大概是没喝酒,但是他眼中像是蓄着醉酒后的水光:“我不愿意相信她魂飞魄散。”
他死死地握着玉坠:“我不相信,我还没看看她长高了多少,最后长成了什么模样。”
云词从小到大身边并无亲人,若不是她认识过诏安的善良和无奈,最后又亲手送她魂飞魄散的结局,其实没办法对他感同身受。
她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温酒。
想到诏安的模样,比划了自己的眉毛处,朝他说道:“诏安她这么高,很瘦,手腕细的似乎会被人硬生生地折断,她身上还有一股清淡的药香,说话总是温声细语的,模样同你有几分相似。”
温酒垂眸看她认真地形容这她影响中的诏安,目光最后落在她的眼睛。
那是一双同诏安极其相似的眼睛,澄澈明亮。
他像是被蛊惑了般,伸出手想碰上她的眼睛。
余浕见状,眸光一凛,直接出现拉着云词往后一提,让温酒的手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
云词惊讶余浕的出现:“你不应该休息吗?”
余浕没说话,沉默地看着温酒。
他身量高温酒半个头,气势却像是要压他一个人,让温酒的手放了下来。
温酒倒也没有任其压迫,讥讽道:“余浕,你虚仑山是没有姑娘了吗?对我师妹死缠烂打?”
云词没想到除了她还有敢这么说余浕的人,急忙摆手,要温酒别说刺激余浕的话。
然后她就被余浕狠狠地盯了眼,她还不知危险地笑了笑:“我师兄胡说的。”
“师兄?呵。”余浕转头,凌厉的目光再次落在温酒的身上。
云词瞬间感觉到余浕身上的怒意和杀意,心想,这两人不会打起来吧。
正想着等会打起来自己躲哪里。
就听到温酒又说了句:“自然,我和云词师出同门,不是随便一人就能比得过。”
他这话说完,就被一道力量狠狠地打飞出去,撞在柱子上又重摔到地上,猛地吐出一口血。
云词是完全没想到余浕会突然发难,看到温酒倒地不起,急忙拦住余浕,还未说话,余浕先冷笑一声:“你怕我伤他?你在护着他?”
云词是怕他真把温酒弄死,他的能力杀死温酒也是轻而易举的。
心里想安抚,却也不知道他的怒火从何而来。
余浕看着她眼中的茫然,心里燃烧的怒火和自尊拉扯着,他愤怒云词对温酒的维护,又不想旁人看出他的嫉妒
最后望着云词冷笑一声,沉默着只身走进大雨之中。
云词有点始料未及:“诶,余浕外面下雨了!”
但是她喊了几声,余浕都像是没听到。
云词想着余浕本就重伤未愈现在抽风淋雨,还不得病上加病,急忙扶起温酒:“你有没有事?”
温酒咳了几声:“余浕不过是用苦肉计引诱你。”
云词看他还有空挑拨离间,知道暂时还死不了,站起来朝他说:“你的伤比他重,他怎么苦肉计?我也治不了你还是自己疗伤吧,不许去断魂河,要不然我跟师尊说,你想要诏安的残魂我帮你想办法。”
她说完便直接跑进雨里,温酒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被人引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