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憬言瞬间拉下脸。
他一个年近三十的成年男性,有女伴解决需求很正常,只是那些人还不够资格以他“女朋友”名义相称。偶尔也会遇到一两个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竟让盛惊澜听见了动静,真是麻烦。
盛憬言眼神微凛,皮笑肉不笑的:“慎言,毕竟在大家眼里,我是洁身自好的盛家大少爷,而你……”
而他亲爱的弟弟,才是那个违逆长辈、滥情不忠的纨绔子弟。
在盛憬言看来,温瓷的事,谁都没讨着好处。如今温瓷跟盛惊澜分开,他勉强出了一口气。
被盛惊澜一掺和,温瓷必然不可能答应他,他也就没必要继续浪费时间。
女人对他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娶个赏心悦目的花瓶在家里,依附他、崇拜他就够了。
每次回盛家,盛惊澜的心情就会变得很糟糕,恰好周贺临那边有个酒局,喻阳也去。
场内有些不熟的,玩得很开。
其中也有两三个女性,最大胆的那个端着酒坐到盛惊澜身边,笑着递出酒杯,上面还沾着明显的口红印。
周贺临喝多了酒,晃眼一看,似乎又见到从前那个在女人面前游刃有余的盛惊澜。
他拿起手机,开始在三人小群胡编乱造:“搞不好今晚一过,你又有小婶婶了。”
远在国外求学的盛菲菲就这么被误导,又糊里糊涂把消息传给了苏禾苗。
在苏禾苗的视角里,她见证了温瓷从最初的无忧无虑变成现在冷淡伤怀的模样,把这笔账全部算在盛惊澜头上。
如今有新的人出现,品貌家世不凡、性格好,跟温瓷还是青梅竹马,她便想撮合撮合,让温瓷快点走出上一段感情带来的阴影。
“禾苗,我跟风有致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也不可能变成那样关系。”温瓷决定告诉她,“他曾经有过一个很喜欢的人,或许这份喜欢,会延续一辈子。”
苏禾苗惊讶地张大嘴巴:“什么意思啊?曾经有过?现在呢?”
温瓷叹气:“他喜欢的女孩失踪了。”
苏禾苗好奇:“失踪?为什么?”
温瓷摇头:“不知道,就是很平常的一个下午,她失踪了,再也没出现过。”
“没找过吗?”
“找啊,找了好多年,即使机会渺茫,他也从未放弃。”
其实,几乎所有人都默认闻蝶已经离世,只有风有致还在坚持。
他的感情被困在闻蝶失踪那年,再也没能走出来。
有时候,温瓷觉得老天真是不公的。
付出真心的人遭背弃,互相喜欢的人被迫分离。
夜晚,窗外下起大雨,她静静地靠在窗边,伸出一只手。
寒冷吹到手心上,刺骨的疼。
那个跟她说过“再见”的人如今也有了新的生活,或许她也该潇洒一点,别再沉浸于过去。
温瓷的变化,周围人都看在眼里。
宋兰芝没再问过她是否跟景城人有牵扯的事,重新张罗起相亲。她做这事儿也从不跟温瓷明说,而是制造各种顺其自然的机会。
温瓷去茶楼,有人请她喝茶。
偶尔外婆跟老友聚会,她必定遇到对方的儿子或孙辈。
有时回家,都能在走廊遇到来做客的年轻男士。
面对各式各样的优秀男士,她提不起任何兴趣,甚至没耐心坐下来跟他们交谈,连连拒绝后,直接跟宋兰芝表明态度:“外婆,别再做这种事了。”
十二月中旬,电影院上映一部悬疑剧,温瓷买了首映票,独自前往观看。
电影开场,余光瞥见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在旁边坐下,戴着棒球帽,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脸。
原本没什么特别,只是有股极淡的柑橘香触动了温瓷的嗅觉。
她不由得握紧手指,却迟迟不敢转头,过了好半天,才凭着屏幕投射的灯光看清那张陌生的脸。
不是他。
温瓷收回目光,眯了眯眼,专心致志地看完整部电影,没发现后排有道深邃复杂的目光,全程落在她身上。
临近元旦,原先租用风家店铺的老板彻底搬离南城。
温瓷办工作室,需要重新装修,又要耽搁一阵。
砂楚关心她的工作进度:“有什么心仪的风格。”
这两个月,温瓷没白忙活:“已经跟装修公司沟通好了,最近就会开始动工。”
“打算什么时候开起来?”
“年后吧。”温瓷粗粗的计划过时间,“还需要一些作品。”
“你的作品还不够吗?”砂楚记得她从十几岁开始,每年都有作品拿奖。
“还不够。”
温瓷最近在构思一副冬季主题的作品,冬季题材很多,温瓷迟迟没能落笔,直到在元西茉的朋友圈看到一条关于“冰川自驾游”的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