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朝堂那边,监察院里耳目众多,与上面通气儿的也不是没有,稍微寻人深入查一下便知道了些,原来在朝廷中小皇帝没什么话语权,主要是他的舅舅摄政王管事,林相在一旁辅佐。
二人在朝中都有些党羽,颇有点分庭抗礼之势,摄政王过去是打仗的,林相有点嫌他这一介莽夫身份,又觉得他暗藏祸心,所以背地里也在小皇帝面前隐晦地表示过让他小心摄政王,只可惜小皇帝年纪小,说了似乎也没什么用。
所以在传言中,林相是那个为国为民唱白脸的一方,摄政王倒像唱黑脸的那方了,但倒也没听说摄政王有对林相的态度表示过什么,似乎对他的这呼之欲出的不满视若无睹。
另一件奇事便是,醉仙楼的生意又好了起来。
秦尚说起此事时不住咋舌:“你们说奇不奇怪,出了这种事,这醉仙楼的生意还能好起来,后来我一问才知道,原来是那林书落不知从哪找来个美人。”
“那美人去了醉仙楼,林书落呢又和老板娘达成了合作,在客人去赌庄的时候宣传了一下,引得好多人去看那美女去了,本来这几天风平浪静的,有的人也没那么当回事儿了,许是那姑娘真的漂亮,名声传出去了,生意就又好起来了。”
何云青问苏珺:“师兄,已经快七天了,你觉得还会不会......”
苏珺拧了下眉心:“明晚是最后一晚,大家再坚持一下。”
何云青思索片刻道:“现在我越来越觉得我说过的那个可能性更大了,你们看,假如其他几家青楼的背景确实没问题,朝堂的事咱们也查了,林相和摄政王,那就是有点敌对关系的呀。”
“没准摄政王早就看林相不顺眼了,想借此打压下他,他不能杀林相,所以只能选择从他的产业里下手。或者说,也不一定就是真想把他怎么着,也可能就只是想泄泄愤。”
众人:“......”
秦尚弱弱道:“可是、这样会不会有点明显了,林相这个产业可没多少人知道吧,他这样做岂不是太明显了,林相很容易怀疑到他吧,而且,不也是摄政王自己叫咱们查这件事么,那这又怎么解释?”
何云青叹道:“‘贼喊捉贼'你不知道啊,额,可能这个比喻不太适合用在他身上哈,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你想,他这么做了,你们是不是也就下意识更相信他?再说了,被林相发现又有什么关系,林相还能把他怎么着?”
他对自己的这个判断越来越坚信了,语速都不自觉加快起来,就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我想,他的目的只是为了让林相吃点苦头,所以如果一击之下就能让醉仙楼蔫了,那倒也不必再度出击,所以这几天里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有。”
“可没想到啊,那个林书落还有点本事,把醉仙楼的局面扭转了,你们说,对方会不会再度出手,也许,就在这两天里!”
他这一番推理虽然听来荒谬,但真要让人很快反驳,却也说不出来什么。
而何云青之所以这么坚信,就是因为系统没出来说什么,虽然之前它说了要下线,但要自己真的想多了,应该也不会任由自己走弯路。
半晌,长封道:“云青说的也不是没可能......”
苏珺手抵着下颌,垂眼细细想了一会儿,然后抬眼道:“我有一点不明。”
何云青:“什么?”
“如果是摄政王想让林相吃点苦头,或者说泄愤,那他应当找对林相来说很重要的产业来下手。”
“出事后醉仙楼那边除了下面的老鸨小倌之流,上头的,你见谁着急了?你觉得林相有把醉仙楼看的很重要么?”
何云青反驳:“那、那也有可能只是林相想到了法子应对呢!怎么说也是个丞相,也不至于出了事儿就慌乱。”
“你看,林书落不就是林相的人么,他不就去帮醉仙楼解决问题了,老板娘和林相的关系他肯定也知道。”
苏珺微蹙眉:“我还是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醉仙楼那方的表现过于镇静了,丞相处变不惊可以理解,但他那儿子,可不是这样的人。”
“这些天查朝堂上的事,我得知他那个儿子有点纨绔,还风流,出了这样的事,按他的性子,不至于一点着急都没有。”
何云青拍桌:“你忘了那老板娘了?秦尚之前说问过老鸨,感觉老板娘都没太担心这件事,没准就是她让林相那儿子别惊慌呢。”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兄弟也够听女人话的,这老板娘也不是个一般的女子啊。还有那林书落,居然也有这么一手,啧啧,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但我倒觉得也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