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到了半个小时。
“昨天我没找到你。”陈辰看到徐雨夜的时候，神色一松：“我听说监狱那边有出了一场车祸。”
徐雨夜挑眉：“你看到合同了？”
她嘱咐过律师，签完合同放到她办公室就行。
陈辰：“看到律师去你办公室，猜到了。”
“现在只剩下陈锦心手里的那点股份了。”徐雨夜熟练的从花盆底下拿出钥匙开门，边往里走边说：“你有什么看法。”
“我听你的。”陈家衰败的原因，在他看来就是股份太集中，不利于集资。
“听我的就行。”徐雨夜笑笑，推开办公室的门，从抽屉里找到她早就准备好的文件递给他，话语间都有些凉薄：“这个工作给你最适合不过了。”
陈辰有些茫然，接过徐雨夜的文件翻了翻，瞳孔皱缩，他捏着那几张纸，有些不敢相信：“你要拿陈家去碰莫家？”
徐雨夜点点头：“问题问完就去做。”
陈辰眉头皱的很紧，即使在国外他也听说过莫家的只言片语，更何况最近这段时间莫家活跃的很频繁。
这个时候去碰莫家，在陈辰看来并不算明智。
徐雨夜也想过这件事，目前来看，莫家那边是以不变应万变，可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姥姥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再不出去只怕就没机会了。
所以她主动出击。
不管动的是谁的蛋糕，都是一种短暂联盟，抹除另一个人的实力，把蛋糕平分，是徐雨夜现在能想到的办法。
“可是陈氏现在和空壳公司有什么区别？”陈辰问：“一旦失败，陈氏……”
“那陈氏就是一个试验品。”徐雨夜倚着椅子，胸有成竹：“让我摸透莫家势力划分的试验品。”
原本她是打算和顾肃联手对抗姥姥，可是现在变数太多。
徐雪夜，顾严都不是省油的灯，她不能再冒险和顾肃合作了。
“所以你要牺牲陈氏？”哪怕陈辰对陈氏没有多少感情，也不想眼睁睁看着陈氏彻底消失。
“在我眼里这就是陈氏的价值。”徐雨夜歪着头支着下巴打量他：“你也说了，陈氏不过一个空壳公司。”
陈辰捏着的文件变了形：“你用了这么多钱，就是为了让陈氏当前锋？”
“刚见面我不就说了，我不缺钱。”徐雨夜手里的资金很充足，父母还没有去世之前，给了她很多的保障。
这也是徐雨夜为什么敢正面宣战的原因。
——
她还没去找顾肃算账，顾肃先一步找过来了。
还带着顾严。
徐雨夜看着顾严坐到她对面，而顾肃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站在顾严身后，心虚到不敢看她。
“徐小姐。”顾严敲了敲桌子，把她的视线引到自己身上，沉声开口：“顾某很感激这段时间你对顾家的照顾。”
徐雨夜靠着椅子，似笑非笑的盯着顾严，知道他还有话没有说，所以徐雨夜也没打算说话。
见徐雨夜没有说话的意思，顾严语气一变，带着些压迫感：“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包括徐雨夜的事。”
徐雨夜听着他的话，水都不想给他倒：“有事直说。”
顾严顿了顿，盯着徐雨夜的眸子道：“我知道徐小姐缺合作伙伴，我们可以合作。”
徐雨夜笑了：“和我合作？”
她就像听到了一个笑话，之前打算和顾肃联手，就是因为顾肃还不算一个正儿八经唯利是图的商人，现在顾严想和她合作，图的是什么真以为他不知道？
“我帮顾家的可不止这些。”徐雨夜嗤笑出声：“你现在能和陈锦心在一起，也应该归功于我。”
否则陈锦心带着一个陈家，顾严再怎么也不会和她在一起。
她的眼神不是不加掩饰的讥讽，开口就是利器：“就连在一起都要彻底清了后顾之忧的人，我可不敢合作。”
顾严是潜伏在暗处的豺狼，她一旦松懈，顾严就会猛咬一口，不扯下一块肉决不罢休。
“徐小姐。”顾严的声音沉下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我懂就应该趁着你在医院的时候出手，让你没资格在这里和我说话。”徐雨夜眯着眼睛笑，话却很犀利：“动莫家的心思，顾严，你未免太贪心了。”
陈家他没能分一杯羹，莫家他还想染指，哪有这么好的事。
顾严还想说话，直接被徐雨夜出声打断，她说：“我没记错的话，顾家的几个大单子都在我这里吧。”
这威胁的意思，在清晰不过。
顾严扯出一个笑意：“那就不打扰徐小姐了，如果有合作的意思，随时欢迎找我。”
徐雨夜瞥了一眼他身后低着头的顾肃，冷笑：“那就看看你还有没有这个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