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姐你温柔些,被给人审死了。”
“那倒不至于,你这事就交给皇姐了,待我与大理寺复审完毕,再做定论,若没什么重大过失,我便寻了他的母家,将人送回去。毕竟,这地方不好待,他也不适合。你完了记得去父皇那里一趟,把这个交给他,就说应葶一事已了,淑妃可以尽快下葬了。”
苏启看着她递来的折子。
“为什么是我去啊?”
“因为我要抓人,我知道你在偷懒,所以让你去,父皇应该会问你课业如何?若有闲情,说不定给你几道折子瞧瞧,听听你的意见。”
“这跟考课有什么区别?我不去!”
“真的?”
“啊我……皇姐,你知道的,我嘴笨,我一说错他就罚我,上次又是禁足又是跪祠堂的……”
“那能怪谁?”
“二皇姐,竹柔姐姐最好啦~”
“竹柔姐姐今天不好,所以呢,你赶紧把折子送去,要找的人我自己去带,不麻烦你。”
“皇姐!!!”苏启扯着手中被塞进来的折子,气的原地跺脚,他真是要被逼疯了。
啊!!!!!!
谁来救救他啊……
苏启瞪着苏卿陌离开的背影,她倒是熟悉,好像东宫就跟自己家一样,看都不看就往东宫宫狱去了。
宫狱建在西南角,苏启本不想把他关在那里,可是那事毕竟是当着百官的面上发生的,他总不能关到别的地方给人落下口舌。
苏卿陌一路寻过去,宫中的人俯身行礼,在她经过的地方随处可见这位公主的威仪,她就是这般的传奇。
云京有两位惹不起的人,一位是大理寺那位铁面无私的大理正,另一位便是这位相貌与本人天壤地别的竹柔公主。
这俩人可不讲人情,尤其是任檐正,像个铁鸭子一样,就连皇上,都不给面子。
“开门。”
一旁的狱卒得令便拿了钥匙来,门锁已经生锈,上面的痕迹斑驳,看着似乎是很久没开过了,苏启忘了给人喂饭?
这么一想,似乎也不是不可能,他自己吃饱了,哪里还管别人是不是饿着。
“停,这里面可有人?”
“回公主,有的。”
开门的狱卒始终低着头,苏卿陌看不清他的面相,他一身官服,却戴着厚厚的黑色面纱,微风吹动边角,她还是未能看清。
“面纱摘了。”
苏卿陌不苟言笑,她猜忌地盯着那人,仔细觉察那面纱之下的那张脸。
“公主还是别看了,鄙人相貌丑陋,殿下说叫我遮着些。”
“我叫你摘了!”
“这恐怕……”
不等那人说完,忽悠剑影闪过,只见剑锋微挑,那面纱便从耳际处断了绳子,随风落在了地上。
“是你?!”
宋些荑收剑皱眉,他不过是听闻竹柔去了东宫,这才跟过来与她说些事,可谁知……
苏卿雪不解,他俩认识?
她看了一眼待在原地的宋些荑,不由得将视线重新转回那人身上,可她刚一转头,他便迅速转过身去,生怕苏卿陌看见了他的这幅样子。
“转过来。”
“……”
“本公主叫你转过来!听不见?”
苏卿陌死死地盯着他,那人被锁死在苏卿陌的视线里,犹豫了几秒后,缓缓地转了头,他缓缓对上她的眼睛。
“你是……术影?”
苏卿陌忽然想起,她在季由的屋中见过一幅画,每年的八月二十七,他都会拿出来祭奠,那上面的人,脸上有一道很长的疤,疤痕从右眼角跨过鼻骨,一直延续到左脸的那颗泪痣处。
这人没死!!!
季由不知道吗?还是她看错了?苏卿陌认真的观察他,凑的近了,这才觉得他与遮影有几分像。
“宋些荑,你认识他?”
“公主为何不自己问他?偏偏要来问我,我过来给你送罪状,酒宴一事我大概已经查清楚了,公主照着名单让大理寺去抓人吧!”
苏卿陌接过他送来的东西,他这就搞清楚了?这才过去没多长时间啊,果真就是他包庇。
他说了帮自己查案还真的就只是查案,人都不用他抓,她盯着宋些荑,似乎是有些明白了。
这件事他不让自己涉入其中,所以明面上摆着的是大理寺,大理寺办案天经地义,何况还有那位活阎王,有他顶着,她这边就不但省事,而且省心。
想得倒是挺周到,可她出现在婚宴上闹了那么一桩,就算将大理寺摆在前头,也很难不让人怀疑她就是幕后推手。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重要的是眼前的这个人,年纪不大却面色沧桑,表情也是独一份的格格不入。
“公主,侯爷……”
“你怎么会在这里?四年前季由来云京寻人,被我强留下来,他以为你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