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这个人!
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逗弄她!
李襄宜举起拳头,迟疑了一瞬还是砸在了他的胸口, “你过分!”
李彻一直是睁着眼的,她的每一个表情变化都尽收眼底,方才那一瞬间他真的想不管不顾地吻上那粉嫩的唇,最终还是仅有的一丝理智让他克制住了自己,他还不想这般操之过急。
对付胆小的兔子, 要有耐心一步一步将她完全引出窝才行, 若是吓得她将头锁了回去再想诱出来可就不容易了。
他还在欣赏李襄宜羞怯又紧张的表情,胸口便被一个小拳头锤了一拳。她这力道对他的确跟挠痒痒似的,但是他昨日被秦彦一个肘击捣在胸口, 她打的正好就是那处。
一阵钝痛传来,“嘶~”李彻捂着胸口,露出痛苦的神色。
“怎么了?我打疼你了?”李襄宜神情焦急,生怕自己不小心弄伤了他, 蓦地她又想起方才李彻骗她的事情,她狐疑地看着他,“你不会又是在骗我吧?”
“襄儿若是不信便亲自看看。”
李彻一把拉开胸前的衣襟,他只穿了寝衣, 一拉扯便露出大片胸膛来。
他虽久居边关,肤色却很白, 胸口一大团乌青,中间一团是紫色, 瞧着十分骇人。
李襄宜看着便觉得疼,连他裸露的胸膛和贲张的肌肉也顾不上欣赏了,她轻轻将衣领拉好,“表哥怎的下手这般不知轻重。”
“还是找个大夫瞧瞧,若是受了什么内伤可就不好了。”
“无碍,用药油将瘀血推开便好了。”
李彻从枕头下摸出一个长颈瓷瓶递给李襄宜,明显同方才的伤药不一样。
一想到李彻伤在胸口上,李襄宜连连摆手,“九叔还是叫兆松帮您上药吧,襄儿不会。”
李彻垂下眼叹了口气,“本王为了女人被秦彦打得这般重,若是给兆松看到了本王的脸面往哪里搁?”
李襄宜想想也是,男人都是好面子的,这打架受了伤说出去是不太好看,更何况李彻这样一个在属下面前极有威严的人。
只是她俨然忘了是兆松告诉她李彻受了伤,也是兆松帮他包扎的手臂。
“那、那襄儿来吧。”
李襄宜接过瓷瓶,往手心里倒了些药油,与先前的伤药不同的是,这药油有一股浓郁且刺鼻的味道,算不上香味,对活血化瘀有奇效。
药油在手心敷热,随后掌心覆在李彻的胸膛之上轻轻揉着,掌心传来皮肤温热的触感和心脏规律的跳动。
李彻一直一动不动地看着她,许是李彻的目光太过于热烈,李襄宜虽在给他上药却丝毫不敢抬眼看他,脸却慢慢地红了。
忽然间手腕被握住,李襄宜被吓得一惊抬眼看去,是李彻。
他额头有一层薄汗,李襄宜只当是她方才用了劲痛的。
“九叔,是不是襄儿力气太重了?”
李彻避开她的眼神,随后支起一条腿向里侧转了身,“无碍,用些劲才能将瘀血揉开,侧腰和后背还有。”
“哦。”
李彻将身上的寝衣脱了一半又将腰间搭着的被子往下扯了扯,壁垒分明的腹部便全都露了出来。
李襄宜将掌心捂在腰间的青紫上,掌心结实的肌肉让她清楚地体会到男子的身体与女子是不同的。
她伸出手指悄悄戳了戳自己的腰,软软的。
李彻虽然侧着身子,但是他一直侧过头用余光打量李襄宜,看到她的动作不由得偷偷笑了起来,总有一日他也得用手丈量一番那软腰才是。
“好了。”
李彻闻言又挪了一下将自己的上身趴在床榻上,姿势倒是有些别扭,李襄宜只当他是手臂有伤不太方便,便想着早些将药上完,手上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对着李彻的后背李襄宜才发现他比起六年前实在是结实了许多,六年前的李彻还是个少年郎,虽然足智多谋心思缜密,身体却是少年独有的瘦削。
如今的他,猿臂蜂腰,身上每一处都是恰到好处的肌肉。
也是,他武艺高强,这些年又在军中摸爬滚打,变得结实是应该的。
李彻正半眯着眼享受李襄宜给她上药,柔嫩的掌心在他后背反复揉捻,那一处淤青都热乎乎的。
“扣扣。”是门被敲响了,这个时候应该只有兆松会敲门。
“说。”
“王爷,世子要见公主殿下。”
李彻睁开眼,心中狠狠将秦彦又揍了一顿,有些烦被秦彦打扰了这一刻难得的温情。
还没等李彻说话李襄宜便将腰间的被子向上扯了扯,“九叔,药都上好了,襄儿去见一见表哥。”
他咬了咬腮边的软肉心不甘请不要地说道:“去吧。”
李襄宜走出房间便看到门外站着的秦彦,他一只眼睛肿着嘴角也是一片淤青,只是这面皮上都伤得这么惨,估计身上也不得轻,显然昨日也没讨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