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枝枝姐姐怎么办?自己说好了要给她送药。
哥哥不熟悉宋启和王嬴的性格,被那俩看出破绽又该如何是好?
崔行露急忙吩咐苏管家去帮枝枝姐姐送药,为了让枝枝姐姐安心,她还写了一封信。
信的大致内容是她公务繁忙,无法准时去怡香院了,希望姐姐照顾好自己。
写信之时,院中的桃花开的正盛,春风吹来有股醉人的香气。
崔行露顺带折了一支桃花嘱咐苏管家务必送到怡香院。
不过半日,枝枝姐姐就有了回信。
仅四个字:安好,勿念。
信中同样附带着一支桃花。
最近一礼拜,跟在崔行露身边的婢女绿漪觉得自家小姐甚是奇怪。
自家小姐总是坐在窗边,用手撑着下巴,望着院内的桃花,脸上露出痴痴地笑。
一礼拜很快就过去了。
一夜无梦,窗外鸟儿银铃般的叫声让崔行露悠悠转醒。
晨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屋内盛开的栀子花上,花的香气甜甜的,让崔行露心情好转了一些。
崔行露心里念着枝枝姐姐,打算不再赖床,去找宋启拿药。
她刚打算推开屋门,眉头一皱,前段时间与哥哥相处时不好的记忆从脑海中浮现。
自己心里对崔宵征那种别扭无比的情绪依然存在,而走正门碰见哥哥的几率非常大。
于是崔行露想偷偷走崔府的后门。
为什么说是偷偷呢?
因为有一次崔行露翻墙出府,怎奈能力有限,从墙上摔了下来。
虽然脑子没摔糊涂,但却让崔行露躺在床上嗷嗷叫了好些时日,甚至连放肆起来没个形的宋启来探望她时也嘲笑了她好久。
一路上,崔行露身姿敏捷的躲避开了崔府的下人,顺利的到达了目的地。
正当崔行露一脸得意的要翻过墙去时,眼眸边际却瞥到一个身着黑衣的人。
虽然没有看到那人的全貌,但全身的黑色与欣长的身姿让崔行露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崔行露感到额间有冷汗冒出,她僵硬的转过头去,十分尴尬的朝那人笑了笑。
那人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崔行露,好像要把崔行露看出个洞似的。
深冬冰锥一般的目光持续停留在崔行露面上,崔行露自知跑不了了,破罐子破摔,但又想起自己在府中的形象,崔行露挺直了腰杆,但又为了防止有心之人听到,她压低了声音,“你是哥哥的手下,跟着我做什么?”
“小姐,夫人和世子有请。”
那男子直接忽略了崔行露的问题,自顾自轻声说道。
此男子名唤铭言,是母亲和舅舅安在哥哥身边的暗卫。
哥哥虽说是隐藏身份跟随舅舅去了边西,但是对当年之事心存怀疑的却大有人在,在人身安全这方面,不得不妨。
崔行露看到铭言时还有些惊讶,突然想到哥哥回了京城,那铭言在这里也不无道理。
铭言直勾勾的盯着崔行露,崔行露只得像一只委屈的鸵鸟一样,耷拉着脖子跟在铭言后面。
这堵墙虽说距离崔行露的闺房挺近,但距离正堂却挺远的,铭言又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走了一段路后,崔行露感到有些无聊。
崔行露一边走着,一边无聊的踢着地面上的碎石子,自己玩的不亦乐乎。
谁知她玩的忘了形,一不小心将一块碎石踢到了铭言行走的前方,眼看铭言就要踩到了,崔行露微微张开口想要提醒他,可是为时已晚。
那不言苟笑,沉默寡言的少年的少年就这样被一块突入起来的碎石子差点绊倒。
铭言听见了身后传来的声响时皱了皱眉,却没打算出声制止。
因为他从来不管和少爷无关的事情。
他也就这样放任着崔行露自娱自乐。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差点被崔行露踢起的一块碎石绊倒。
许是差点出了丑,铭言脸色变得比之前更臭了,但又碍于崔行露是主子的原因,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冷哼了一声,行走的步伐变的更快了些。
但崔行露却不是个能停下来的性子,路上实在无聊,她悄悄打量铭言,见他的脸色没有之前那么臭了,她随意的开口,“铭言你今年多大了?”
许是没想到崔行露会突然开口,铭言听到这个问题时有些愣住了,但立马恢复了神色,回道,“十八。”
“十八?年纪不小了唉,你可有婚配?”崔行露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大业未成,岂敢婚配?”铭言板板正正的回复崔行露。
却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面露不屑,“在婚配之事上,自是与您比不得。”
“嗯?”崔行露刚开始没有明白铭言的意思,思虑了一会,崔行露明白了铭言是在嘲笑自己,她抬起头,郑重的说道,“确实,毕竟我没有一张冷的像冰一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