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皱了一下眉问季童:“你是从哪里买到这么油的曲奇的?”
季童高兴得想尖叫。
虽然她和沈含烟年纪差四岁,小时候一个生活在南方一个生活在北方,家境更是迥异,但她们竟然被一块英国曲奇,撩动了大脑海马体的同一部分。
原来我们还是有共通点的啊沈含烟!
虽然她表面只是没什么表情的说:“哦,就路边随便买的啊。”
季童并不知道,那种油润润的桃酥,几乎算沈含烟童年吃过的唯一零食,之后她二叔越赌越凶,她奶奶就对她越来越苛待了。
小时候不吃零食是因为穷,长大了不是零食是为了健康。
但沈含烟今晚又把另外半块曲奇拿了出来,细碎的粉末掉在大理石餐桌上,像一颗颗金沙。
她把曲奇喂进嘴里后问季童:“你一点都不吃么?你不会给我下了毒吧?”
那一刻季童忽然很想问:要是我真给你下了毒,你还吃么?
她站起来,绕过餐桌向沈含烟那边走去,托起沈含烟的下巴。
然后,吻了上去。
沈含烟手里的曲奇掉在餐桌上,摔碎了摔出了更多的金沙,能不能一颗颗拼出时间的长河,将她和沈含烟就此掩埋。
沈含烟嘴里的曲奇则交融在她俩齿间,融化在沈含烟柔嫩的唇上变得绵软无比,被季童一起吮了进去,舌头轻舔着。如果这曲奇没毒,她们一起生,如果这曲奇有毒,她们一起死。
沈含烟的手颤着一勾,季童趁着她反悔前,顺势跌坐在她腿上。
她捧着沈含烟的脸,安静的空气里都是她们深吻的声音。季童这段时间在忙经济论坛的事,她以为自己忙起来就少想沈含烟一点了,现在发现根本不是。
沈含烟只是被她强行压抑在心里,一见面就引燃燎原的火,给她铺天盖地的报复。
她想把沈含烟的唇吞进去,她在沈含烟的膝头轻扭腰肢、让沈含烟不得不更紧的抱着她,她想对沈含烟索取更多,也想沈含烟也对她索取更多。
也许温馨的灯光和家的氛围的确让人放松,她们在葱油曲奇又甜又咸的气味里接吻,沈含烟一时没有推开她,腿轻轻微动。
季童感受到这鼓励,把沈含烟抱得更紧,然而这时,她头上的帽子忽然掉了下来。
季童一下子站起来:!!!
沈含烟错愕了一下:“怎么了?”
季童:“我、我突然想起来有点急事,要先走。”
她慌不择路的跑出去,好像忘了什么,却也顾不得想了。
突然掉下的帽子,像灰姑娘遗失的水晶鞋,把一切打回灰扑扑的原形,她好久没洗油腻腻的头发暴露在沈含烟面前,还被帽子压塌成那样子!
她刚吻下去的时候可没想进展到这一步,她绝不能让沈含烟在今天要她!这跟她想象中完美的夜晚相差太远了!
一路从沈含烟家的小区跑出来,季童打了辆车,开出好远了一颗心还砰砰跳着,她打开一点窗,让夜风吹着她发烫的脸。
最近有雨吗?还是说风只是沾了夜晚的湿气?吹在脸上,和她的身体一样潮湿。
她不自觉的动了动腿。
哦妈的!她直到这时才突然想起:她把行李箱忘在沈含烟家了!
她打电话之前十分犹豫:要是沈含烟叫她回去,她能抵挡住这样的诱惑吗?
但这个电话不得不打,像老天给她们的一个机会,沈含烟接了,她小声说:“我把行李箱忘在你家了。”
要叫我回去吗,沈含烟?
但沈含烟只是冷冷的说:“我今晚有点累了,你明早再来拿吧。”
电话就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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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含烟挂了电话先去洗了个澡。
她对自己今晚的表现十分不满。
有时候她觉得她知道自己对季童抱着怎样的感情,有时又觉得自己一无所知。
刚才抱着季童的时候,她动什么腿、给什么回应?难道她会允许自己要了季童?这是不可能的。
可身体的本能太不受控。
就像沈含烟觉得自己不嗜甜,可季童坐在她膝头如一颗洁白的奶糖,凝练了她对这世界的所有期许。
但是。
她严厉的告诫自己:以后绝对不能再这样了,沈含烟。
你所能做的,只是和季童这样纠结着怨怼着,直到季唯民这件事处理完。
沈含烟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手机又响,她看了一眼接起来:“王律师。”
王律师的声音听起来很累:“我回来后又去处理了别的客户的事,才来得及给你打电话,你那个小朋友的事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沈含烟:“谢谢,麻烦你了。”
王律师:“没什么麻烦的,我也收足律师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