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落执拗地蹲在帐篷边,给薛乔旸使了个眼色,声音极低:“她告诉我了,你要是不想被揭发就让开。”
“……”
江翊想伸手把裤腿放下的手被江翊一把拍开,挟着怒气,“我说你……”
她突然噤声,随后便软了声音:“怎么总这样?”
不能咄咄逼人,不能。
薛乔旸随后把帐篷拉的严严实实,吞了口口水:“哥,我没拦住。”
江翊:“……”
他垂着头,看祁落跪在她面前,轻声出声道:“没事,小伤。”
祁落咬着下唇,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闭嘴。”
去他妈的咄咄逼人吧。
眼见她是真的生气了,他小心地开口劝:“……落落?”
沈悦:“……”
薛乔旸:“……”
二人同时别过头去,脸色一僵,最后是沈悦先开口:“你知道吗,祁落的小名是叫小落的,没人喊她落落。”
薛乔旸像个捧哏:“诶,独一无二。”
“要不咱俩出去。”薛乔旸提议。
“大可不必。”沈悦伸手,托住了额头,“嗑cp是人类的本质,今天让我嗑死。”
最终那俩人还是出去了,沈悦回帐篷,薛乔旸去厕所。
沈悦临走撂下一句话:“再见,差点忘了我也是有对象的人。”
手机对面,喻铭笑声明显:“江翊,加油干啊。”
祁落:“……”
薛乔旸一个箭步飞奔去厕所,单身狗才不要当电灯泡,何况是两对的电灯泡。
这是压榨,这是欺凌。
半晌祁落才抬头,恰巧对上江翊的目光,蹙紧的眉头透露出一丝柔软:“不要有下次了。”
江翊没吭声,伸手戳了一把祁落的眉心:“我……”
“听到没有?”祁落反抓住他的手指,“笑什么?你不疼吗?”
江翊先是点头,继而摇头:“不疼。”
见他那傻样祁落只想给他来一拳:“你有没有药?”
“没有。”
祁落觉得也是自己有病问这蠢话,谁随身带着烫伤药?
“你有跟老师说吗?”
“没有,说了他们也不会有啊。”
“……”祁落再次觉得他有病,“我看你……”
是真的傻。
老师带了那么大一个医药包,今天又是有露营烧烤的活动,怎么可能没有烫伤药?
退一万步说,露营基地营业部离这里也就三百米,堂堂一个正规露营基地难道没有一支烫伤药?
“你等着,我去找老师拿药。”
薛乔旸蹲坑结束,发现自己没带纸。
他悲痛地拿出手机,划开江翊的聊天页面,打算让他哥给他送纸。
关键时刻他又想到这是嫂子和自己大哥浓情蜜意的重要时间,才打开安耀的聊天界面:“耀儿啊。”
安耀:“狗儿子,干什么。”
“给爹递点儿纸呗,我蹲坑没带纸。”
之后就是被劈头盖脸地一顿臭骂。
五分钟后。
“我靠,你还真是蠢货,”安耀站在门边,“上厕所不带纸,你真行。”
“那还不是……”
“还不是什么?”
薛乔旸想起他哥说要全方面保密他和祁落的任何发展这件事,挠了挠头。
他甩了甩手上的水,从洗手台走过来。
“还不是……不能待在那种都是粉红泡泡的是非之地……”
反正江翊和祁落的事安耀都知道,当年也是祁落当着安耀的面带走了江翊,让他知道也未尝不可。
“……”安耀眉眼微微一动,“和祁落?”
祁落返回江翊的帐篷,江翊仍然保持原姿势不动,静静地看着她。
和她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祁落把药膏挤出来:“我费了半天劲……才劝服老师不让他们过来看,不然这药膏我都没法给你……”
“我说你是女孩子,伤的地方又私密,不太敢被看到。”
江翊:“……”
烫了一下,还跟着变了性。
“疼吗?”
她沾了药膏的手指轻轻碰上江翊的腿,起了水泡的区域,虽然没有严重到骇人,却也让她心疼得要死,连着手指都微微颤抖。
她哪里敢使劲,多一毫厘都会让他痛不欲生。
小时候被热水烫伤,那种痛苦便至今也难以忘怀的祁落此刻正咬紧了下唇,浑身都在使劲儿的样子,可触感却只是如拂面春风,温柔且小心。
她想调节气氛:“我小时候也被烫伤过,伤在手背上,我有没有跟你说过?”
江翊摇了摇头。
“算了。”祁落挤了新药膏,“反正很疼就是了。你怎么可能不疼?”
一恍神,手指顺着药膏滑出了界,手指点在一片好肉上。
“你手好凉。”江翊总算是感受到了她的手指传过来的异常温度,“你冷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