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能看到这种神色，也让钟离的心情比先前好了不少，顿觉心情异常舒畅。
边上有几位明显还是学堂之中的年轻人，窃窃私语道：
“玩弄了帝君的感情还不够，他竟然还骗了无辜善良的若陀陀，呜呜呜。”
若陀陀。
封游刚喝进去的茶差点喷了出来，勉强忍住后，按住桌子的边缘弯下腰来，不停地咳嗽。
乖乖缩在墙角假装自己不存在当听书人的空荧，想要立刻上前去拍哥哥的背。
但还是没有快过另一个人。
钟离就坐在封游对面，动作格外熟练地替他顺气。
像是早就预料到了现在的局面一样。
空荧两人沉默地收回了脚，继续围观。
“钟离兄！”封游没等钟离开口快速滑跪，超级大声地承认，“我错了！”
封游的道歉确实很有意思。
有意思到，甚至让钟离都想继续陪他玩下去了。
好不容易见到封游这么为难滑跪的一面，怎么说都不能轻易地放过他。
钟离慢悠悠地开口：“何错之有啊？”
“倒是辈分这称呼，确实不能乱，先前还承认是你的父亲，怎么现在又开始称兄道弟了呢？”
钟离若有所思地将指节搭至下巴处：“看来，我那位如今不知道和谁跑了的封游兄，没能好好教你人伦道德一事。”
钟离说完，眉眼便微微上挑，神色之间满是玩味之色。
“无碍，既然你甘愿叫我一声父亲，那我也愿意好好教导你一番。”
第130章 快乐旅行的第十四天
封游一开始，还是想要顾及一些面子问题的，毕竟在弟弟妹妹前，身为哥哥的他怎么可以丢脸呢？
可惜熟人相逢，情难自禁。
又大概是有了些许小孩子心性。
再加之先前空荧的不对劲之处，封游也大致明白，他聪明可爱的血亲估计从温迪那听来不少谣言，这个谣言的涉及对象也格外明显了。
封游索性……破罐子破摔一把。
反正墨水已经倒进了清水缸里去了，他干脆把黑墨水全部倒进去越搅越浑好了！
之前的表现能说一滴墨水掉进了一坛水缸，封游想的倒黑墨水，那恐怕是直接倒超级浓缩墨汁——彻底污染。
封游沉默地抬头看着眼前的青年，此刻的包子脸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非常严肃认真，看上去很不好惹的样子。
可惜手上攥着的鎏金色衣摆都没有松下去，紧紧地攥着，像是不肯放下的玩具。
空荧两人在哥哥直接开始耍赖、甚至连钟离都跟着哥哥的话头自称父亲之类的时候，就已经放弃了思考他们两人间复杂的关系。
空荧别的品质不好自夸，但随遇而安很能适应环境这一点，却是极其出色。
在经历过世界观人生观的冲击之后，已经能够津津有味地看着眼前的爱恨情仇了，要不是顾及着哥哥的面子，他们甚至还想从桌子上拿一碟零食，一边吃一边看。
真不愧是他们的哥哥，连惹下的风流债……不对，是交到的朋友也这么厉害！
哎呀，至于负心不负心之类的，他们又不是当事人，怎么可以随便评说！
“咳咳！”
田铁嘴终于发现了在场听众的不对劲，可惜话题早就已经跑得格外偏了。
封游眯起眼睛，语速缓慢：“所以父亲你，也知道封游他和谁跑走了吗？”
来啊，伤害啊，他就想知道摩拉兄怎么编。
钟离端起茶，没管衣服边上被人紧紧攥住的衣摆：“直呼其名，我并不赞同，你该叫他爸爸才是，母亲也可，按你喜好。”
真贴心啊，还提供两个称呼给封游他叫呢。
严肃的包子脸神情一僵，眼底的神色逐渐扭曲，手指狠狠地搓了一把对面人身上的衣角。
“没关系，我和爸爸……”似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话语，不知道酝酿了多久，“……称兄道弟！”
钟离伸手拂去茶杯上方白色氤氲的水雾：“子不教父之过，璃月古话，你的爸爸为人任性，没关系，我可以略尽绵薄之力。”
封游最后用余光瞄了一眼，空荧几人正十分兴奋地在旁观战。
神情紧张而激动，似乎在为他的表现高兴。
表情严肃且暗含鼓励，似乎，似乎在隐隐为他加油鼓劲。
封游感受到了血亲的一片热忱，微微点了点头。
他，在这一场认亲途中，绝对不能服输！
可惜还没等封游憋出话，另一旁聊天的听书群众就顺着若陀的话题说到了另一个地方。
封游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字眼，立即挑眉看向另一边，注意力完全被转移了。
右边的那一桌自成一团，原本窃窃私语的几人目光都对准了最中间的那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