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33)

“我并未想过害他。”沈沧海坦诚说道,“他是他,陆啸是陆啸。”

“但你选择利用他。”

沈沧海不答,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若是宁掌门只是为了给阿昭鸣不平,那倒大可不必,我在此保证,绝不会害他性命。”

他说着伸出三指指向上方。

“但若宁掌门只是关心阿昭,如此可满意了?”

宁为深深看了一眼沈沧海,他知患难之中的真情有多么可贵,只盼陆昭不要被害得魂断心伤。

沈沧海倒是不管宁为还要说什么,一个人撑着墙,慢慢挪回了他和陆昭的房间。

见陆昭已经安寝,手里还握着那枚玉佩,他嘴角露出一个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又捏了一块放在桌子上的蜜饯,吃了。囫囵吞枣的躺在外间的小方塌上睡了过去。

陆昭一觉醒来,伸手往旁边摸去,床榻冰冷,并无沈沧海的半点踪影。他猛然惊醒,跳起来,看到沈沧海躺在外间,才放下心来。又觉得外间嘈杂,塌子又不软和,又将床上的被子拿了,轻轻裹住沈沧海,才将人抱了挪到床上。

他起来的早,这会儿天才蒙蒙亮,做完这些,简单的洗漱一番。只待在床边呆呆的看着沈沧海。见他青丝凌乱,又轻手轻脚的将他脸上的发丝拨开,爱怜的隔空摩挲了一下他的五官。

轻手轻脚的推门去给沈沧海煎药去了。

他没看到,沈沧海眼里一片清明,看着陆昭的衣角消失在门边。

几日下来,沈沧海每晚去宁为房间治伤,如今功力已然恢复,他又找宁为要了“息功丸”,用来掩盖内力,不知让人发现。

如此这般,这天沈沧海还在房间里等陆昭,却见陆双推开了房门,“哥哥,父亲要来了。”

他脸上的血色顿时像被抽走了一般,撑在椅边,手上还拿着杯子,是陆昭给他泡的茶。他只能咬着牙,“阿昭应是在后厨。”

“哦。”陆双见陆昭不在,也不跟沈沧海多话,转身便去了后厨。她这几日相处下来,见陆昭极看重沈沧海,对他是片刻不离,恨不得揣在兜里,捧在手心,时时刻刻都带着。她还问过周师姐,周师姐只是淡淡道一声让她去问陆昭。

她也只是隐隐觉得有些奇怪,可到底也没敢去问陆昭。

“君子远庖厨,哥哥怎能每天到厨房来。”陆双在后厨找到陆昭,见陆昭又守着泥炉煎药,这些日子下来,陆昭身上都沾了药味了。

“马上就来。”陆昭见药煎得差不多,又怕沈沧海苦到,特地问了宁为,宁为说可以往药里加些蜂蜜,陆昭此刻正在加蜂蜜。

见他不理自己,只关心这锅药,陆双撅起小嘴,“等下父亲来了,我可是要告诉父亲的,你每日煎药,都不练功了。”

听到陆啸要来,陆昭连忙将药盛好,也不耽搁,转过陆双,“可别瞎说,我每日的练功时辰都是定足了的,你就等着瞧,我武林大会上的身手吧。”

说着他又瞥了一眼陆双,“倒是你,瞒着家里出来的吧,看父亲等会儿怎么收拾你。”

兄妹俩都拿捏了对方的把柄,又是一顿拌嘴,陆双跟到房门口,便不再进去。径自去寻叶清玄去,让他帮自己在父亲面前说说情。

早几日沈沧海便知陆啸要来,如今武功恢复的七七八八,他担心见到陆啸的面,忍不住出手,此刻还不是他报仇的时机。陆啸此人以名门正派之称在江湖上行走,自然是极看重自己的名声。

他要让陆啸名声扫地,一掌打死,也是便宜了他。

他喝完药,抿着嘴里被塞进来的奶酪子。这是陆昭前几日特意去买的,他如今便是每日练功,见沈沧海又不愿意出门,也不勉强,便是每每陆双在外面看到什么好吃的好喝的,他都听的仔细。等他练完功了,再去买了给沈沧海。

如此下来,沈沧海倒也没闲着,一步未出门,已经将扬州城的小吃吃了大半了。

“阿昭,我想去寻一寻母家。”沈沧海见陆昭立马露出不赞同的神色,拉住他的手说,“如今武林大会在即,我不想你分心还要照顾我。更何况,澄阳派掌门即将要来,必定要谈论武林大会的事,我一个外人,自然不好在场的。”

见陆昭想分辩,沈沧海连忙捏了捏他的手心,“阿昭,听话。”

这句话对陆昭就像是一句咒语,沈沧海这么说,陆昭立马冒出火来。他知道沈沧海说的都是对的,也是为他好。师父这次来必然是要跟他和叶清玄分析这场大会的利弊,沈沧海确实是不好在场。

但他不想让沈沧海用这种对待小孩的态度,对他自己。

陆昭一改方才的和颜悦色,“沧海,我不是个小孩,你说什么,我便听什么。”他抽出被沈沧海握住的手,反手用力握住沈沧海,“你即知我心,又何必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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