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县派出所迅速行动,前往县医院逮捕宋秉玉。
县医院骨科一诊室,此时没有病人,宋秉玉坐在桌前,表面上在看电脑,实际上是在发呆。
今天宋秉玉莫名有些心慌,甚至脾气也变得焦躁起来,一名护士敲了敲宋秉玉诊室的门,宋秉玉被吓了一大跳,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护士看见宋秉玉脸色煞白,目露凶光,护士手足无措,迅速说完了别的医生让她带的话后就跑了。
宋秉玉松了一口气,心想刚才自己也忒神经了。
刚才的失态尽管没有人在意,却让宋秉玉难堪了好一会。宋秉玉在这家医院是个几近完美的人,他是骄傲的,内心甚至有些看不起别人——虽然从学历上看他确实有这个资本。宋秉玉很在意自己的形象,换句话说就是很要面子。
警察来到医院,站在宋秉玉诊室外的时候,因为有人围观,导致宋秉玉的第一反应不是想自己做的事是不是被揭发了,而是特别惊恐,认为这让他的形象受了损。
宋秉玉小腿微微颤抖,一向淡定的他急得额头冒汗,像被戳中痛点一样怒了,冲着警察气道:“你们凭什么随便乱抓人,我要请律师,我要投诉,我要告你们……”
宋秉玉虚张声势,莫肖并不怕他,莫肖对他说:“宋大夫,我还没说来找您什么事呢,至于这么又气又急吗?人要是真气了真急了,往往就是心虚了。”
警察带走了宋秉玉。在小刀和染血碎花裙等证物面前,宋秉玉终于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警方又带着宋秉玉回到两个案发现场——废弃教堂和芦苇地,宋秉玉彻底崩溃了。
宋秉玉描述了他的作案经过,宋秉玉行凶的起因跟白离云猜测的一样,是为了寻求刺激。
“我被检查出无精症后,因为精神压力过大,产生了些心理上的障碍,导致勃.起有些困难,我很焦虑,希望能通过外部刺激来缓解这样的症状,所以找了一个妓.女,阮玲玲。”宋秉玉说。
“你是第一次干这事吗?”林子川问。
宋秉玉摇了摇头,“大学的时候,我就嫖过,所以,很熟悉。”
林子川嗤笑道:“哟,还真看不出来呀。哎,你一个医生,平时能给自己的病人做心理疏导,怎么换成自己患病就没法给自己做心理疏导了?压力大到都勃.起困难了?”
宋秉玉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要知道,我是这个县里最优秀的,如果我这病传了出去,一定会被看热闹的三姑六婆当成茶余饭后的消遣去讲,这种事情,我,我没有办法接受。”
“这种事情不是还没有发生吗?”
“是没有,但我会每天幻想它发生了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场景,每天一遍又一遍地想,有时候甚至那些大叔大妈碎嘴的话语清晰地在我耳边嗡嗡的响,尽管这些都是我的幻想。”
“你给阮玲玲这么多的钱,是因为你要求她配合你做一些比较出格的性行为,来刺激你勃.起?”
“是。”
“有用吗?”
“有用,我得到了精神上的减压。但这样做快感的阀门会越来越高,也就是说要一次比一次更刺激才有用。”
“所以你得不停地寻求更大的刺激才能勃.起,最后选择去废弃的教堂玩一场?”
“是,但那次阮玲玲不想去,我打晕了她去的。我带了小刀,割伤了她也割伤了我自己。”
“啊,原来你不是被小刀误伤的,而是自己用刀割了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疼痛也是一种刺激。”
“后来呢?”
“我一开始没打算杀死她,但后来我玩得有些过火,她好像被我闷死了。其实当时她没有死,只是因为窒息导致脑缺氧,呼吸和心跳变得微弱,但我当时太慌张了,犯了个低级错误,竟然以为她被我杀死了。我杀了人,我很害怕,一心想找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抛尸。阮玲玲的衣服上有血迹,我不知道上面会不会既沾了她的血又沾了我的血,所以不敢让它穿在阮玲玲身上,以免成为线索,当时我身上没有火机,只有手电筒,没法把衣服烧毁,小刀也没有想好如何处理,所以我干脆把衣服和小刀埋在教堂外,想着等风波过去了,再回来处理。”
“你一直没回教堂处理埋在地下的衣服和小刀,是不是因为最近曲县警方查得太严了?”
“是。曲县很久没出命案了,这次出了命案,从上到下都非常紧张,听说还请了外援,如果这个时候无缘无故去那个废弃的教堂,我担心会引起警方的注意,所以一直都没敢回教堂。”
“你把衣服和小刀埋在教堂外的地下,擦洗掉教堂地板上的血迹,把阮玲玲的‘尸体’裹在床单里带上车,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