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宁宁摆摆手。
司宁宁没有信纸,就跟蒋月借了一张,回访将往钢笔吸满墨水,坐在小桌前垫好东西刚准备动笔,眼前忽然一暗。
司宁宁抬眸,就见宋小芸下巴抵在桌面,蹲在了小桌另一头,正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她,“宁宁!”
“……”司宁宁迟缓扣上钢笔盖,“怎么了?”
宋小芸嘴噘了噘,快速起身坐到司宁宁身侧,“就是那个,刚才禾谷他们来过……”
“所以呢?”司宁宁眉心轻拢,有些莫名其妙。
原本以为宋小芸是有什么事想要找她帮忙,可是却提到了禾谷。
平时宋小芸跟禾谷基本没有交集,司宁宁忽然就茫然了。
宋小芸坐在床边,一只脚脚尖点地,另一只脚横向架在床沿,好几回欲言又止,最终好似下定决心似的侧过身与司宁宁对视,“宁宁,我觉得你这样不好。”
“嗯?”司宁宁弯月眉轻皱,比刚才还要懵。
这到底是哪一出?说得啥呀?
宋小芸轻吁出一口气,继续说道:“你喜欢小孩,平时对队里的孩子好倒也没什么,你开心就好,可是那个安保队长,我觉得不行。”
安保队长,说的就是霍朗了……
司宁宁顺口问出嘴:“他哪里不行?”
“他长得好!”宋小芸迅速做出回应,可说出那几个字后,别说是司宁宁,她自己都愣了一下。
仅是片刻,宋小芸晃晃脑袋,又道:“反正,宁宁,你别跟他走得太近……你想啊,他明明姓霍,却又是陈家的人,我之前偶然听队上的婶子说起过,他根本就不是陈家包养的,那就肯定是入赘的……”
“要是入赘的,你跟他走得近了别人要怎么想?”
宋小芸仿佛很怕司宁宁不上心,于是继续添油加醋地说道:“这种长得好看的男人就是不顶用,要不就是凶巴巴的,要不就是一肚子坏水,专门骗你这种善良单纯的,宁宁,你可以一定要把我的话听进去!”
宋小芸心想:莫北就是。
长得人模人样的,平时看人就跟要吃人一样。
司宁宁压根就不知道宋小芸的心理活动,但不可否认的是,宋小芸的这些话她听着很不得劲儿。
可对方一副为她好的模样,让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反驳。
“我自己有分寸,放心好了小芸。”司宁宁重新在桌前端坐,揭开笔盖以要写信为由,不想就着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索性宋小芸只是又叮嘱了几句,一定要记着她说的话之类的就出去了,没有继续缠着司宁宁。
司宁宁手里的钢笔笔尖轻轻在纸上点了点。
入赘么?
应该不是。
不过这种事只是她推断的,真真假假,只有当事人说得才算。
一会儿去的时候问一问就知道了!
打定主意,司宁宁挺直脊背,继续思考措词写信,低头一看,却发现信纸早已被她用钢笔点成了蜂窝煤。
“……”
司宁宁一阵无言,歪头穿过房门口往堂屋看,“蒋月,我把信纸写坏了,再拿一张你的,回头还你!”
“你自己拿吧,我们钉桌子呢!”
“好。”司宁宁应了一声,从蒋月床单
这个年代的信应该怎么写呢?
嗯……
鼻尖纠结皱了皱,司宁宁弯月眉舒展,埋首写下第一行字:
尊敬的梁院士,您好……
司宁宁写好信就提着背筐朝陈家去,路上经过草木横生的旧屋角,顺势进空间切了小半拉西瓜装进筐里。
原是想切半拉,但空间里的西瓜都长得太大了,半拉西瓜分量不少,拿到陈家,霍朗指定又要墨迹。
司宁宁干脆就在半拉的基础上,又来了一刀。
禾谷他们回家后,顺带把司宁宁要过来的消息告诉自家大哥。
霍朗原是打算抽空把自留地收拾一下,听着消息就打消了出门的念头,坐在院里把之前编了一半的小筐继续编完。
司宁宁到时,他正手指灵活的忙碌着呢。
“去,拿刀去,切西瓜吃了!”
轻车熟路推开远门,司宁宁冲早苗和禾谷招手。
司宁宁的步伐声很好认,霍朗早就察觉到她来了,面上却是不显,一听司宁宁说切西瓜,他绷不住抬起头,“你买的,自己吃,又拿来给他们做什么。”
三队没有种西瓜的,联想到今天知青们休息,早上又去过县里,不用猜都知道西瓜是哪来的。
“我还当你看不见我呢。”司宁宁翻了一记白眼,故意阴阳怪气酸霍朗,“西瓜拿来当然是吃的,你不吃还不许他们吃了?”
司宁宁偏头冲着两小只笑,“你们大哥不吃,走着,咱们三个吃。”
霍朗盯着一大两小三人进屋,快速将手里的活儿进行收尾,也跟着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