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了那花枝半晌,司宁宁才发觉出不对劲,霍朗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转回小脸,不经意对上霍朗深邃目光,司宁宁问:“是不是很美?”
小姑娘唇瓣勾起,纤长卷翘的睫毛下眼眸弯成小月牙,笑容明媚又粲然。
山风好似早已揣摩洞悉一切,迈着轻盈的步伐卷起零碎花瓣和不知名的“怦怦”声响,一起晃荡离去。
“嗯。”
霍朗低应一声收回目光,心中默默念叨:山精,自然是美的。
司宁宁一直惦念那成片的野蔷薇,霍朗见她挪不开眼,抽出柴刀“噋噋”几下砍下几根花枝,又用柴刀略钝的刀刃贴着花枝来回几下刮去小刺,随手扯下一根细藤缠把两下,下一秒,扎成大束的野蔷薇便塞了司宁宁满怀。
“行了。”霍朗收起柴刀,“走吧。”
司宁宁原地呆愣三秒,倏地展颜而笑,抱着花束小跑跟随霍朗身后,“其实我就看看,你就给我摘啦?”
“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哦!”司宁宁瘪瘪嘴,其实心情还是很不错的,她跌跌撞撞跟在霍朗身侧,小嘴叽叽喳喳像是小麻雀似的,“你家也是挨着竹林,晚上睡觉蚊子是不是很多?”
“还好,每天都有用艾草熏。”
“那多麻烦!我那里有蚊香,下午我给你拿一点。”
“蚊香?”
“嗯!嗯……就是驱蚊子用的,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自己做的不是买的,放心吧!”
十点多的进山,起先一直没什么收获,后面在霍朗的带领下,司宁宁成功采到半筐蘑菇,司宁宁还数过,有六个品种。
喜悦是喜悦的,就是一路走了太多山路,加上插科打诨不断,等到下山往回走时,司宁宁着实有些累,连带叽叽喳喳一路的小嘴都停下了。
霍朗听惯了她闹腾,她一停下反而有些不习惯。
“歇会儿再走?”
司宁宁摇摇头,挺起胸脯活动了一下胳膊两臂,“还是先下山吧!等回去了再歇!”
现在单单想坐下休息已经满足不了她了,她想躺着!
等回去就能躺了,想到这里,司宁宁又多了两分气力,“走,快点快点~”
司宁宁坚持,霍朗当然不会有意见,弯弯绕绕半小时,终于回到陈家门前。
司宁宁站在门口等,霍朗进屋把兔子装进笼子,半晌拎出来挽上远门,跟在司宁宁一起去知青点。
路上见司宁宁一直频繁看兔笼,霍朗拎搞让她看得更仔细,同时解释道:“兔子现在还小,所以笼子编得密,过两天抽出空闲再编个大点的,回头兔子大了直接换。”
司宁宁会意点头,把之前跟赵宏兵敲定说的好养兔子的事,跟霍朗大致说了一遍。
说完顿了一下,司宁宁不确定地问:“你说,我能养好吗?”
“我还跟其他知青说了这事,要是到时候养不活,岂不是丢大人?”
养猫是养过,养兔的经历是真没有。
原本想在空间里养,现在绕这么大一圈,尽人皆知,司宁宁忽然真有点担心兔子养不活。
要是真养不活,到时候失望的不光是她,还有知青点的所有人。
兔子是兔子,也是肉,更是走向好生活的一种期许。
越想越深,司宁宁弯月眉皱起,心情都差了起来。
“慌什么。”霍朗提着笼子的手落了回去,目不斜视望着前方的路,“不是还要给梁院士送东西?你写封信,我一起捎过去。”
司宁宁眼前一亮,忽然来了精神,“梁院士!!我怎么没想到?!”
“真有你的!”
心情大好,司宁宁伸手在霍朗胳膊上推了一把,随即小跑去了前面。
她只顾着想怎么给梁院士写信说这件事合适,却没注意到,身后男人短暂驻足,灼灼看向她的目光。
一路回到知青点,霍朗在门口等候,司宁宁抽开大门细绳,进屋先将两个坛子搬了出来,她记着汗巾和蚊香的事,不用霍朗提醒随后就把东西拿了出来。
汗巾叠成整齐块状,蚊香则是撕了一页本子,用纸包着。
霍朗一手一个包着坛子,司宁宁就把东西塞进他褂子侧面的口袋里,“蚊香跟香是一个原理,你晚上睡觉前点燃放在床下,让它熏着就行。至于给梁院士写信的事……”
司宁宁顿了一下,耸耸鼻尖俏皮道:“我今晚再想想,明天写好了再给你!”
“好。”
霍朗点头应声,拿了东西就走,并未久留。
而在他走后不久,眼瞅着知青点只有自己一个人,其他人下工也要等一会儿,司宁宁计算着进空间一趟,还没来得及动作,门外一阵“哒哒”的脚步急速靠近,与此同时,年轻人叽叽喳喳欢快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