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弟弟以前在家基本没干什么活儿,现在能上任吗?
如果干不好活,得不到工分,吃不饱肚子怎么办?
吃不饱肚子又怎么干活儿?人还能行吗?
兜兜转转,蒋月心里更忧心了。
“唉……!”
蒋月烦闷趴在桌上。
司宁宁眼眸晃动,问:“在为你弟担心?”
“嗯……”
司宁宁笔尖在纸上轻点两下,随后顺势把纸笔推到蒋月跟前,“手有点酸,帮我抄点吧。”
蒋月犹豫了一会儿,她已经很久没写字了,而且在司宁宁的字迹下,她那一手字就跟鸡扒的一样。
可一想到刚才司宁宁说的“转移注意力”,蒋月还是接了过去:
“你字真好看……你把是铁路工程师,一定也很有文化,平时是不是对你要求很严苛?”
“还好吧。”
两人絮絮叨叨聊了一会儿,司宁宁托腮望着蒋月,见她一直攒眉苦着脸,就知道她转移视线的法子并没有起到作用。
斟酌了一下,司宁宁小手搭上蒋月按住纸张的手背,“有个道理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只有自己过得好了才有余力帮助其他人。”
这个“其他人”代表着很多,亲人,朋友,陌生人。
蒋月笔尖微顿,司宁宁知道她在听,便继续将声音放轻缓,“朋友在跟前,有难处不要觉得不要意思开口,适当寻求帮助。有时候哪怕自私一点也没关系,个别特殊情况下,大家都会选择先紧着自己来……”
“这不是什么难以启齿,或者令人不齿的事情。”
说着话,司宁宁手在蒋月手背轻轻拍了拍。
(本章完)
第180章 两个人并肩坐着,一个爱问,一个愿意回答,氛围倒也温馨和谐
“我知道。”
蒋月明白司宁宁的意思。
司宁宁在嘱咐她,非必要情况下先紧着自己,不要总是去想弟弟……
如果连她自己都过得不好,还要透支自己去接济弟弟,那样或许会短暂地让自己安心,让弟弟舒坦,可时间稍微拉长一点,最后拖垮的就是两个人。”
眼眶忍不住酸涩起来,蒋月呼出一口气,速速底下了头。
再次抬头看向司宁宁时,蒋月眼睛里续起了眼泪,声音里带着重重的鼻音,倔强又无奈的瞪着:“每次就你会说,你说就说了,还那么温柔干嘛?”
虽然被安慰的时候很受用,可对比起来,司宁宁那么温柔,心思还那么细腻,她就知道伤心哭鼻子,总觉得有点奇怪,怪丢人的。
司宁宁鹿眸故意用力睁圆,勾起浅笑冲蒋月挤眉,“是的,下次不那么温柔了。在发现你情绪负能量,我应该当初打醒你。”
蒋月瞪司宁宁。
司宁宁摆摆手,“去睡会儿吧,我还要忙呢!”
“你有没有多余的笔?我帮你一起抄吧!”蒋月提议道。
笔当然是有,而且有很多,可是拿不出来啊。
司宁宁现在用的,是从中性笔里拆出来的笔芯,外面用纸稍微包裹了一下,伪装出笔芯漏油的模样。
要是再以永阳方式拿出来一只,到时候蒋月发现端倪怎么办?
想着,司宁宁摇头,“没有了,我这儿也剩的不多,快搞完了,你去睡吧。”
“那好吧!”
蒋月只好放弃,郁积的心情经过司宁宁开导好受了不少,回房间躺下后,很快睡熟过去。
司宁宁拿起军用水壶喝了一口冰水,清凉下肚一阵舒坦,她挺直腰杆舒服的呼出一口气,继而继续奋笔疾书。
写完十几张种菜口诀的顺口溜,司宁宁又把之前教给禾谷的“不惧风雪”的歌词写了下来:
不惧风雪
我中华儿女流血不流泪
永不悔,入华夏显神威
信念坚如铁
不怕苦也不怕累
铭记革命先烈的英勇无畏
满腔热血
歌颂中华少年勇敢不后退
有智慧有担当,展腾飞
努力学文化
长大建设大中华
勇往直前自信的创造明天……
小手前三指钳住纸张抖了抖,司宁宁目光追随歌词低声哼唱两边,随着最后一句歌词落定,她小手握起拳头,颇有些振奋的韵味在桌上敲了敲,“课程进一步完善,精神信仰也有了,很好!”
司宁宁眼眸弯起灿然笑了起来,摸出怀表看了一眼,距离上工将近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眯一会儿养养神好了!
拢过桌面散乱的纸张压在胳膊下,司宁宁懒散打了个哈欠,顺势趴在桌边。
平时午饭休息时间是一个半小时,这几天因为实在太热,担心社员们被大太阳晒出事,赵宏兵就把中午上工时间往后推迟了一个小时,下工时间顺势往后挪。
反正现在天黑得晚,也不影响整体干活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