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锦绣自出了一回神,她接过阿萝递过来的稻米饭,吃饭的时候又忍不住感叹:“不愧是卖金银器的,看这院子齐整秀雅,算起来咱们倒是赚了。”
阿萝夹了一筷子肥肉相间的五花肉,闻言点点头:“小娘子说的极是。”
阿风开口:“谁叫这宅院主人迷信,竟错失了这么好的宅院。”
阿萝:“不过说来说去,还是小娘子福泽深厚。”
孟锦绣看着自己说什么都应和的阿萝,又看看条理清晰的阿风,眯着眼睛朝他两人笑笑,又转身给自己和二人倒了杯玫瑰桂圆饮子。
这饮子是今天上午抽空熬的,先在小锅中放桂圆干,待熬煮一段时间,桂圆干变色,马上放入晒干的玫瑰。这熬煮的时间不用很长,只需等颜色变了就可以停火,再依口味加入红糖或者饴糖,热腾腾的喝上一杯,感觉在这冬日里,手脚都暖和起来。
待三人吃完了中午饭,孟锦绣又开始收拾后院里的屋子。
这屋子同前面的食肆一样,墙壁提前粉刷过,地面以青石铺就,此外,家具摆设竟一应皆是齐全的。
孟锦绣见这些家具都很新,估摸着宅子主人还未用上就搬走了,索性也不另换。她又额外添置了一张长足圆桌、一张高足食案,并几把高凳,又新买了床褥幔帐。
在房中放置几盆好养活的花草,又去了一趟东市,从地上铺了新买来的暖席。
这样零零碎碎忙活了好几天,终于舒舒服服的住了进去。
自客舍里搬出来那日,杨三娘陪孟锦绣和阿萝收拾好了东西,又将昨日亲手做的软枣糕递给孟锦绣,从嘴上笑道:“这是近日里,城中新流行的软枣糕,我照样子做的,孟小娘子尝尝,若是不好千万别取笑。”
孟锦绣从杨三娘手里接过那软枣糕,闻言朝杨三娘笑笑,先夸道:“三娘的手艺,必定是好的。”
杨三娘看着孟锦绣笑盈盈的模样,又忍不住感叹道:“上回吃饭的时候还说,料想孟小娘子在我这里住不长了,这不,还真就让我说中了。”
孟锦绣听着杨三娘话里面的不舍之意,心中竟也开始舍不得起来。
她说:“三娘惯常料事如神的。另着,这几日院子中还未收拾妥当,乱糟糟的不好请三娘去做客。等过两日拾掇好了,定要邀三娘去坐坐。还有,我看那院子中缺个像三娘这里的小花圃,到时免不了经常来向三娘请教。”
杨三娘听孟锦绣这样说,脸上终于重新露出个笑容来。又提醒孟锦绣暂且先住着,等明年开春以后,再找匠人好好砌花池子。另着那院子里面遭过贼,虽已经抓住了,但到底让阿风警醒一些,如今孟锦绣和阿萝住在那里,若再遭贼可是不得了的。
孟锦绣听着杨三娘絮絮叨叨,心里面感到一阵暖意,她点点头说自己都晓得。杨三娘见此,才终于停住了话头,在客舍大门外站住,挥挥手送孟锦绣二人离开。
因着不用再每日从客舍往返,所以一早一晚,多出了许多时间。这些多出来的时间,孟锦绣对着厨房里那几块大铁板,开始琢磨新菜。
这铁板还是当初租下小铺面之后,孟锦绣从美食商城里面换的,一直用来做里脊夹饼,夏天时候才收起来。如今天气冷了,倒是可以用来做些新菜品。
铁板的用法无非是油煎,前两日,孟锦绣试过用这铁板煎羊肉,做出来的味道非常不错。
阿萝清晨起来,就见孟锦绣已经梳洗过,正对着厨房中的铁板出神。她不禁朝阿风望望,咽了一口口水:“小娘子今日又要煎羊肉了?”
阿风有些不确定的摇摇头:“似乎不是,我见小娘子刚才洗了不少菘菜和菌子,还腌了些拆了骨头的鸡腿肉,多半是要琢磨新吃食。”
阿萝听阿风这样说,伸长了脖子看一眼案板上面,见果真如此。
她点点头说:“那必定是新吃食了,也不知道这铁板煎鸡腿肉味道如何,反正上回那羊肉又嫩又鲜,我觉得极好吃的。”
阿风也点点头,听阿萝提起上回的煎羊肉,也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两人说话间,却听厨房中传来一阵响亮的“呲啦”,孟锦绣将腌好的鸡肉放到了铁板上。只见那鸡肉一接触到铁板上的油,立刻冒着滋滋作响的声音,边缘开始变得蜷曲焦黄,一股浓郁的肉香味自铁板上传出来,夹杂着茱萸酱的辛香,阿风和阿萝闻着那味道,连话都不说了,连忙跑进厨房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