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见他宁死不屈,毫不犹豫下令用刑,霎时间牢房内鲜血四溅,少年痛苦的呻.吟频繁响起,霍汐棠听着心里难受,一直哭着求男人放过太子。
还是同样被绳索捆着的顾林寒爬上前来求饶,“陛下,罪臣愿替太子交代出真相,如陛下所言,罪臣的女儿,曾身患惧怕男人的病症,正是出自太子之手。”
“舅父——”太子撕心裂肺喊了声。
他猛地朝霍汐棠看去,正见她脸色煞白,瞳仁微颤这样难以置信看向他。
梦境至此。
霍汐棠猛然惊醒,身上的寝衣已浑身汗湿,鬓角湿润,她的惊呼引起依丹和元荷的注意。
霍汐棠旁若无人地坐起身,手肘支撑着腿,整个人仿佛魂不附体,对依丹和元荷的担忧置若罔闻,显然还深陷那个梦境中没有回过神。
这次睡醒后,不如以往那般忘得一干二净了,她竟还记得梦里有三个男人。
太子,她的生父。
还有,当今陛下。
梳洗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裙,殷华婉的贴身侍女来了枫云院传话。“三姑娘,宫里来人了,太后娘娘请您即刻入宫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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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寿宫内,鎏金祥云炉鼎溢出沉香清幽,几缕阳光斜斜的倾洒而入,殿内堂皇明亮。
霍汐棠盈盈福礼,顾太后命她起身,又亲昵地牵着她坐到身旁,颇有种二人极其相熟之态。
而霍汐棠十分清楚,这是宫宴后她第二次见顾太后。
顾太后笑容和蔼:“哀家可以唤你棠棠吗?”
霍汐棠惶恐,忙说:“这是臣女的荣幸。”
顾太后含笑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哀家想见棠棠许久了,如今一见这才发现,你果真如舜儿所言,是个招人喜欢的小姑娘,哀家也总算明白了,为何舜儿执着要娶你为太子妃。”
霍汐棠脸颊微红,“是娘娘过誉了,殿下他……他大抵只是想报答救命之恩。”
顾太后笑道:“这你可就想错了,太子是哀家的儿子,他是何种性子,哀家再清楚不过,是报答救命之恩还是真心实意的喜欢,太子可以亲自回答你。”
说罢,一个少年便阔步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笑容爽朗唤了声:“母后。”
顾太后见他那副不值钱的样子,嗔他一眼,“来,你自己跟棠棠说。”
燕舜竟破天荒有些害羞,踟蹰了起来。
顾太后见二人互相对看,少年少女登对十足的模样,眼里情绪复杂,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去,后来干脆留给二人独处的机会。
不知不觉,这偌大的寝殿,便只剩他二人。
燕舜坐在霍汐棠身旁,支支吾吾道:“棠棠,我……”
他目光里的情意毫不遮掩,霍汐棠一直害羞的垂下脸,不敢直视他。
见她如此羞涩,燕湛看着心里动容不已,伸手想要牵她。
霍汐棠反应极快地将手收回:“殿下,不可……”
“为何?”
她有些不知怎么开口,但在太子炙热的目光下,还是将自己身患怪疾的事说了出来。
燕舜这才想起,重逢后这两日他每天沉浸在幸福之中,竟忘了给棠棠解蛊,顿时脸色也变得极其不自然,“是吗,正好我东宫有个医术极佳的女医,我让她来给你诊脉。”
不过片刻,那名女医便来了永寿宫。
周女医把脉了许久,沉吟道:“回禀殿下,顾姑娘所言的怪疾,的确是一种罕见的疾病。”
霍汐棠一愣,“但曾经不少民间神医大夫为我诊过,都说我并没有患病。”
周女医早已将太子事先交代给她的话,背的滚瓜烂熟,遂一板一眼道:“顾姑娘,这类病症还需得医术经验老道的才能查出来,微臣曾有幸遇到过两列,或许是民间的大夫见识尚浅也未曾经历过此症,所以无从下手根治。”
霍汐棠心里怦怦跳,面色紧张问:“那就是说我这病有得医?”
周女医笑道:“自然。并且根治起来极其简单,药物服下后当场便可治愈。”
霍汐棠吃下了周女医精心为她调配备的药,心神忐忑不已,这个压了她四年的困扰,终于要彻底甩开了吗?
周女医道:“顾姑娘服下药后,再歇息半个时辰,便可痊愈了。”
燕舜黑眸微闪:“太好了棠棠!”
霍汐棠在永寿宫留了将近半个时辰,燕舜便也寸步不离守着她,她心里对他有些感激,殿下得知了她的怪疾,也并未嫌弃她不说,还亲自为她找来了医女治病。
她红唇微动,有些话想对燕舜说,可就这时,那今日的梦境忽然在她耳边闪现。
“殿下曾给她下过蛊毒——”
霍汐棠的脑袋顿时昏昏胀胀,搅乱的泥泞不堪,分不清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