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丽“点评”完叶惟和王翰林的成绩，开始提点陈思杨。
“是，谢谢邓老师。”
“你小子努努力，上个211应该没什么问题。”
听到这话，陈思杨却难得的没有再接茬，但他还是谢过了邓丽。
叶惟正在扒饭，听出陈思杨不高的兴致，看了他一眼。
吃完饭和邓丽告别后，陈思杨和叶惟走下楼。
“你是不是不开心了？”
叶惟偏头看着走在身旁的少年，他从刚开始就一直敛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这么明显啊？”
“就差写在脸上了。”
陈思杨和叶惟在小区里绕圈子。
“仔细想想，按理说我一个转来的时候刚上本科线的水平，被老师说上211没问题，我应该高兴才对嘛，”陈思杨踢了花坛边的落叶堆一脚，“但是我一点也不高兴。”
“叶惟，我后悔了。真的。”
“我以前做什么事从来没有后悔过，但是这次是头一次感觉好后悔啊，后悔我没有早点开始努力，害怕追不上你怎么办，怕我食言，完不成对你的承诺。我要是能学得再快一点就好了，我要是再聪明一点...”
陈思杨像是自己在和自己倾诉一般，语速极快而又语气极轻。
叶惟紧紧地牵住他：“陈思杨，你说我们班谁能像你一样进步这么快啊，距离上次考试又已经过了快一个月，你肯定又进步了。你已经很棒了，真的。”
陈思杨少见地在她面前展露自己脆弱和胡思乱想的一面，叶惟踮起脚尖，捧住他的脸：“不要妄自菲薄。你记得你高二的时候，刚学没多久，就能给我讲题的时候吗？我那时就想，哇，这个人是真的很厉害啊。”
“真的？”
“真的。”叶惟重重点头。
虽然她不会安慰人，但是长久的对视就像在给对方充电，注入能量，面前的人振作了一点。
“没错，我没问题的，我说好要和你一起读大学，现在还没到放弃的时候。”
陈思杨弯腰抱住叶惟，两人额头都冰冰凉凉的，额头相抵。
“下学期一模考试，我要是考进了全年级的前200，我能不能讨奖励？”
叶惟没什么犹豫轻快地回答：“好啊。”
陈思杨思考了一下：“什么都可以吗？”
叶惟脸红：“...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陈思杨满意地提起嘴角，像小动物一样，蹭了蹭她的脸。
叶惟立刻补充道：“但是你不能太累了，不能不休息，要注意劳逸结合，高三拼的是体力，可是你跟我说的。”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相信你。”
叶惟注视着他的眼睛，缓慢而郑重地说出这句话。
除了这个，她什么也帮不了他。但是好像又可以成为他的力量源泉。
最好最幸福的事，是不是就是可以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能看着对方的眼睛，毫不犹豫地说出相信呢。
“我知道。”陈思杨朝她笑。
我也和你一样相信自己。
我一次次地把航向灯交到你的手上，也是因为相信你。只是偶尔失去方向的时候，有你帮我驱散迷雾的话，会快一点。
第71章 致明日的舞
叶惟他们在开学的时候, 离高考只剩3个月半月的时间了。
开学可谓是愁云惨淡万里凝的时候。
高三上期在很大的程度上，已经能看出哪些人是厚积薄发的，哪些人已经后劲不足开始疲软, 还有像叶惟这种一直细水长流没什么差错可出的。
除开陈思杨那种曲线式进步的异类。
下期开学的时候, 大多数人早就没有刚上高三时那种“我要学习改变自己命运”的豪气云天了。他们只想快点结束这场持久战, 早日解放。
可是又不甘心。
这两种想法交替战斗着，直到高考的铃声打响。
高一的时候，学校组织大家写心愿便利贴，几乎所有人都是非第985章 不上，那些名字都没有听过的“野鸡大学”, 根本无人问津。
但是高三还是由长久以来日复一日的重复训练、一轮轮的考试、努力见不到成效甚至会退步的时刻、暗无天日的日子组成的。
明明成绩和排名只是白字黑字，但是充满冲击力。那些直观的成绩变化曲线图是如何打击人心，只有身在其中才会清楚。
就算现在告诉你，只有3个月了, 但好像还是长得要命，看不见尽头。
煎熬是一方面, 质问自己夹杂在其中, 简直是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打击。
大多数人一辈子再也不会有笔高三更努力的时刻了。
那么高三的意义是什么。
不知道。很少人是想清楚了的, 但是没有人会给你时间思考。
“来得及吗？”是大多数人常常挂在嘴边的问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