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杨顿了一下，“想。”
叶惟得了这句话，悄悄开了房门。
李雪华的房间现在还亮着灯，他们家的门很老式，一打开就会发出“吱呀”的声响，所以在他们没睡的时候偷偷出去显然是不现实的。
叶惟提起客厅空的塑料袋，站在李雪华的房间，推开一条小缝：“妈，我下去把垃圾倒了，明天不是不能倒垃圾吗？”
李雪华从床上坐起来：“还有啊，不是九点多的时候倒过一次了吗？”
“额，于羽刚刚又吃了点东西，有几个垃圾口袋，我去了啊。”
李雪华不再说话，叶惟也就趁她没反悔，撒丫子朝门口跑去。
叶惟刚下到一楼，就朝陈思杨跑去，扑到了他的怀里。
陈思杨的衣服冷得很，叶惟的脸一贴上去就被冰了一下，但她还是不管不顾地往他怀里靠去。
和着河对岸的烟花声在她耳边同时炸开的，还有少年强烈的心跳声。
“新年快乐！”
他们同时说道。
陈思杨用手摸了摸叶惟的头发，皱了皱眉。
“你头发怎么还是湿的，赶紧上去吧，吹风会着凉的。”
“我下来就说了一句话啊。”
“这不是两句了？”陈思杨从羽绒服外套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是一条串着三颗金珠的红绳，一大两小，红绳编的很是繁复。
陈思杨借着微弱的灯光，给叶惟戴在了手上。
“这是我前几天去那个有名的灵文寺求的，保佑你今年一定顺顺利利。”
叶惟看着那根细细的绳子被戴在自己的手上，问道：“那你呢？”
“哎哟，姑奶奶，我也有，我们都会顺顺利利的。”陈思杨把袖子撩上去，露出自己手上那根光秃秃的红绳。
“为什么你的...”
“行了，你是不是十万个为什么啊？”陈思杨俯身亲了一下叶惟的额头，“新年快乐，惟惟。”
他的声音很轻，近乎呢喃，像是在诉说心事。
叶惟听到这个称呼，猛然抬头，差点儿撞到陈思杨的下巴。
这个名字从小只有非常亲近的人才会这么喊，比如她的外婆，连李雪华都很少这样喊她。
陈思杨后撤一步，把叶惟往楼道里推，自己面向她后退，走进了黑夜之中。
这个短暂的会面还不到五分钟，人就消失在自己眼前了，叶惟上楼回到房间，坐在床脚的时候，感受到强烈的不真实感。
于羽洗澡回来，被没关的窗户吹进的冷风冻到，嘟囔一声很快缩进被子里。
“姐，这么冷，干嘛开窗啊。赶紧关了行不行？”
叶惟如梦初醒地跑到窗边准备关窗，却发现陈思杨还没走。
他好像也知道她会再来看他一次，所以从容地又朝她挥了挥手，才转身离开。
叶惟看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依依不舍地关上了窗子。
“嗡嗡”，手机响了。
是陈思杨分享的一首歌。
《朝花》
作者有话说：
写的时候在听这首歌来着。
你们有没有想我【扭捏】好的我知道了，想。
第69章 见家长
外婆回李子的前一天, 李雪华去送叶惟的姨妈去机场。
叶惟正在家里写期末考试后发下来的数不清的卷子，外婆给她端了一盘洗好的水果过来。
她抬“这是在写什么题呀？”
“物理头说了声谢谢，外婆站在桌旁看她的的练习册。
。”
“哦哦, 物理啊, 难不难呀？”
“嗯...”叶惟斟酌了一下要说到什么程度, “还挺难的，但是我没问题的。”
外婆笑弯了眼：“我们惟惟真棒，但是要注意休息眼睛，看一段时间就要眺望一下远的地方。”
“嗯嗯。”
叶惟又在草稿纸上演算了一道题，后知后觉地抬头, 发现外婆还站在一旁没有离开。她正在看着窗外那棵凋零的只剩下枯枝的大树。
“我记得你们刚搬过来的时候啊，咱们还能看到这棵树的树顶呢，没想到现在都长得这么高了。”
“是呀。”
外婆却问了一句让她意想不到的话：“惟惟，要不要请小陈过来吃顿饭？”
“啊？”
叶惟的嘴里还咬着一块苹果, 闻言一口咬到叉子，舌头被波及, 扎的疼了一下。
她连忙捂住嘴巴。
“我想着, 你妈不是今下午才回来吗？而且, 我住院的时候小陈也帮了很多忙, 我这马上就要回去了, 正好今中午再做一顿饭给你们吃。你们也还有半年就高考了, 给你们鼓鼓劲, 怎么样？”
外婆不急不缓地说着，叶惟愣愣地听。
“你之前不是跟我说他今年过年不是又没有回家？正好让他来我们家吃饭。”
叶惟嘴巴一撇，抱住外婆, 手抚上外婆的脊背：“外婆, 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