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也这么叫?
但是好像这么叫也挺正常的。
陈思杨的外婆也已经去世好几年了,所以他也好久没喊出过这个称呼了吧。
他们两个身边好似很少有特别亲近的长辈。叶惟从来没见过陈思杨在长辈面前讨巧的样子,虽然她知道他如果想做一定会做的很好。
少年弯起嘴角,露出的柔软神色令叶惟都稍稍失神。
陈思杨知道她外婆住院的事情,她之前也和陈思杨提过她和外婆关系很好。
不过这人是怎么摸到这里来的?
“同学啊,同学好...”
外婆笑着,陈思杨把手里削好的苹果递给外婆。
“外婆,我跟他...”叶惟拽住陈思杨的胳膊,向门外示意了一下,要和陈思杨单独说几句话,把他拉了出去。
陈思杨在厕所边洗手,叶惟忍不住连珠炮似的向他发问。
“你怎么知道那是我外婆?”
陈思杨慢条斯理地回答:“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的副业?”
叶惟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出声:“哈??你除了开早餐店还有副业?怪不得没时间学习呢。”
陈思杨瞪她一样,双手合十:“贫道乃是武当山修行多年的道士,这种事,掐指一算就...”
还没说话,叶惟锤了他一拳。
“给我说实话。”
陈思杨一摊手,状似无奈:“我不知道那是你外婆。”
“那你怎么...”
“刚刚路过的时候,看到你外婆起身想拿很远的桌子上的水壶,就顺手帮了个忙。老人家说谢谢我,往我手里塞苹果说请我吃,我说不用,她还是坚持,后来我就说‘要不我给您削一个’。”
叶惟被这巧合惊到:“那怎么又说不确定是不是?”
“去李子镇的时候,我远远地看过你外婆一眼,再加上你不是告诉我她最近住院了吗?我有想过这个可能性,但是真没想到会被我碰上。”
“好吧,”叶惟突然想到了什么,“不过,你来医院干嘛?你是不是觉得不舒服?”
“没有,你别紧张,我不是来复查过了嘛,医生说没有问题。”
“是温煦。”陈思杨眸光一暗,“他心脏最近也不舒服,来住院了,就在隔壁。
叶惟微微皱起眉头:“温煦他很严重吗?”
陈思杨伸手抚平了她的眉毛:“不是特别严重,他的心肌病时好时坏,但是他隔两年就会来医院养一段时间,我们都习惯了。他家里就剩一个爷爷了,所以随晋最近跑得比较勤快,我抽空来看看。”
“我想去看看他。”叶惟提出。
“好呀。”
温煦的病房,就在外婆隔壁两间。
叶惟和陈思杨进去的时候,温煦正合眼休息。
听到他们的脚步声,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叶惟?!”
叶惟笑着坐到他一边的凳子上:“听说你来调养,我特地来给予鼓励。”
温煦还是之前看到的那个乖乖的样子,但是皮肤好像又白了一些,嘴唇泛着青白色,但不影响他笑得开心极了。
“收到!我一定再接再厉,争取早日出院。”
“我外婆也在你隔壁住院呢。”
“啊。”温煦有些惊讶:“她...”
叶惟跟他讲了一下大致的情况,温煦安慰她:“听起来情况还不错,按照我的经验来说,今年过年肯定就可以出院了。”
叶惟点点头:“你也要争取比她早哦。”
温煦腼腆地笑了一下,点头。
叶惟跑回病房,装了一口袋水果过来,放在温煦的床头。
“我周末也会过来,你有事也可以叫我帮忙。”
温煦无奈又幸福地提起嘴角:“我哪有那么多事啊。你外婆在哪间病房?我没事的时候还可以过去和她聊天解解闷。”
告别温煦,陈思杨把叶惟送出病房。
叶惟问陈思杨:“随晋哥最近又这么忙,那是不是早餐店又开不了了?”
“找了个理由搪塞随欣,她这几天早起在帮忙,不用担心。”
“啊?”
“咳,就是温煦住院的事情,没告诉她。”
叶惟默了一瞬,脑子里瞬间闪过了什么,但是没抓住:“我发现你们有事好像不喜欢告诉她,你转学也是...”
陈思杨摸了摸鼻子:“毕竟比我们小一点,感觉像是个没长大的妹妹似的。而且随欣性格比较容易冲动,又很感性,所以有些不必要的事情,我们都不告诉她。”
“但其实我觉得还是得沟通,因为她迟早会知道,而且每次知道的时候更生气了,不是吗?”
“更重要的是,随欣对温煦...”
叶惟偏头看了陈思杨一眼,后者表情讳莫如深,她稍微回过点味来。
叶惟回到外婆的病房,陈思杨没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