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她消沉低迷,要不是为了肚子来的孩子,她连一口饭菜都咽不下。
两世为人,她也不是没遇到过棘手事件,有些时候为了办案,再煎熬她都挺下去了。
可这一次,不是棘手,而是憋屈!
那种被动到无可奈何的憋屈!
好似被人掐住脖子无法呼吸一样……
骆诗瑜看着她肚子,心疼地道,“宁儿,不是娘不让你去,而是你现在不能动用内力,加之又怀着身子,要是遇上危险,该如何……”
她话还没说完,金嬷嬷便替裴映宁求道,“夫人,就让王妃去吧。像王妃说的那般,我们晚些时候去。王妃聪明果敢,只要她拖住对方,等我们到达时一定能及时将他们救下。”
见金嬷嬷都如此说,骆诗瑜揪着眉心沉默起来。
良久,她僵硬地点了点头,“好,就依宁儿的。”
……亥时三刻。
裴映宁到了落阳湖边。
沿着湖岸边走了许久,别说人影了,连鬼影都没见到一只。就在她暗愁是否遭对方戏耍了时,突然耳尖地听到前面有水声。
她脚步不由得加快。
在一排柳树后面,她总算见到个人。
但只有一人,穿着蓑衣,带着斗笠,完全看不清楚模样。
对方身后停靠着一只小船,她听到的水声就是船桨拍打水面响起的。
“人呢?!”她咬着牙怒问。
“主子叫我来接你,还请随我去。”蓑衣人声线低沉沙哑,明显掩去了真实的嗓音。
说完他转身上了小船。
裴映宁双手紧握,但还是跟了去。
待她在船头坐下后,蓑衣人便摇动船桨,快速将船划离湖岸。
一开始,谁都没说话,但裴映宁将蓑衣人打量够了以后,突然笑问,“我这算是上了贼船吗?”
蓑衣人仿佛没听到她的话,只专注的划船。
裴映宁又问,“还有多远?”
蓑衣人依旧不搭理。
她突然捂着心口,皱眉道,“我问你还有多远?我晕船!”
说完,她猛地低下头,朝湖里呕吐起来。
蓑衣人见状,斗笠总算抬高了几分,“还有一刻钟!”
裴映宁一听,回头瞪着他,“谁想的这种馊主意?我咒他生儿子没屁丨眼!”
她不是装的,而是真有些晕船。而她不好受,自然也不会让对方好受,哪怕骂两句也能解解气。
然而,她诅咒声一落,蓑衣人竟一把抓下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张铁青的脸,连船都不划了,指着她怒道,“裴映宁,有种你再说一遍!”
裴映宁咬着牙,眸光憎恨地瞪着他,“你个变态!别说我现在诅咒你,就是死了我也一样诅咒你!尹凌南,你就是个渣!又馊又臭的渣!”
四目相交,怒火和憎恶相撞,都有着一股想将对方弄死的冲动。
但尹凌南突然扬唇,一改铁青的神色,满脸充满得意,“随你怎么骂,反正落在我手里,我有的是办法玩死你!”
裴映宁咬牙,“我外祖父和外祖母在哪?”
尹凌南笑得更得意,“放心,他们还有用,本王不会让他们死的。你只要乖乖的听本王话,本王高兴了,自然会放过他们。”
“尹凌南,若他们有个三长两短,我告诉你,我会不择手段要你偿命!”
“你能来,说明他们在你心中尤为重要。若是他们死了,本王拿什么让你听话?这些道理你不说本王也懂。”
月光下,他那张脸又妖又邪,裴映宁恨不得上去给他撕了!
可到底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她抚着心口,一面平复那股晕船的感觉,一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而尹凌南又握住船桨,继续划动起来。
裴映宁尽量不去看湖面,只盯着他,突然眯起眸子,问道,“你抓我的目的是什么?不会是报仇这么单纯的事吧?”
“你猜。”尹凌南挑动眉梢。
很明显的抛媚眼。
裴映宁有些难以置信,“喜欢我?想得到我?”
尹凌南轻「呵」,“不行么?”
裴映宁瞬间拉长了脸,“我说睿和王殿下,您在女人堆里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物了,我哪点把你迷住了?”
她改还来得及吗?
尹凌南垂下眼帘,若有所思地想了片刻,然后抬起凤目,邪魅地笑道,“确实,本王阅女无数,但还没玩过你这样的。”
如果是在陆面上,裴映宁绝对一巴掌给他挥过去,先打了再说。
可是眼下的场景,她如果敢动,除了同归于尽外,没有任何好处。
最主要的是,她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两位老人被他藏在何处。她就算落进湖中,勉强游上岸,也没法救出那两位老人。
得,她忍!
只是她也不想再说话了,免得被这渣男恶心到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