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谢恩,只道了句,“关乎此事,还请父皇勿要声张,以免风声走漏坏了儿臣和宁儿的大计。”
他不谢恩,是因为他没有临危受命的使命感。说白了,他把自己放在了外人的角度,在告诉尹承佑,他就算出兵征战北拢国,也是在帮他这个父皇征战,被感谢的人应该是他。
尹承佑如何能不懂?
可拿这个儿子,他就是无可奈何!
离开前,裴映宁还不忘提醒,“父皇,记得把二十万两银子送到楚阳王府,银子到位,我们才会出诊哦。”
尹承佑捂着胸口,努力的将喉咙里的老血吞了回去……
一下午,听说凤宁宫的人都乱套了。
原本那些被尹承佑嫌弃而关在大牢里的御医全被放了出来,这些御医们想着替虞皇后治病,说不定可以将功补过,所以都极其的上心和用心。
可虞皇后咯血严重,到下午的时候,每咯血一次就晕厥一次。
御医们简直都绝望了。查来查去怎么都查不出病因,这不是逼着他们自摘人头嘛?
傍晚的时候,汪峥前去凤宁宫询问情况,见群医焦头烂额,而虞皇后整个人都虚脱了般奄奄一息,他突然道了一句,“皇后娘娘该不会是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要不请个法师前来为娘娘作法?”
大宫女文玉立马表示不满,“汪公公,皇后娘娘乃奉金凤之躯,什么鬼怪敢来招惹?”
汪峥指着奄奄一息的虞皇后,皱眉道,“那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你说得清?身为皇后娘娘近侍,皇后娘娘如此病重,你不但不愧疚,反而质疑洒家,洒家不禁怀疑,你安的是何居心?”
文玉瞬间惨白了脸,并激动地道,“奴婢没有二心!奴婢对皇后娘娘忠心不二,还请汪公公慎言!”
汪峥冷笑,“你跟我说有何用,有何话你还是到皇上跟前去说吧。”他随即朝身后侍卫招手,高声下令,“凤宁宫的人护主不力,将所有人一并带下去,听候皇上亲自发落!”
“你!”文玉彻底变了脸。
“洒家乃大内总管,你若解释不清楚皇后娘娘的病因,洒家也难脱罪责!来啊,将一干人等带下去!”汪峥也不再给她好脸。
抓他们这些人虽然不是皇上的意思,可皇上说一切听楚阳王妃的。
除了皇上的默许外,更重要的是他还欠着楚阳王妃伍拾万两黄金,楚阳王妃说,他要是办好了事,就给他减免拾万两……
文玉彻底慌了,惊恐之下想去把奄奄一息的虞皇后给摇醒,好让虞皇后能护她一护。
但不等她扑到凤榻跟前,侍卫便快速上前将她扭押住。
“我是皇后娘娘的近侍,你们不能抓我!抓了我,谁来服侍皇后娘娘!”文玉激动地挣扎起来。
“难道只有你会服侍人?真是笑话!”汪峥忍不住嘲讽。
“放开我——放开我——”
文玉扯开嗓门大喊起来,可侍卫也是利索的,用力扭押着她离开了凤宁宫。
紧接着凤宁宫的其他人也一并被带走了。
很快,凤宁宫就剩下十来个御医。
汪峥扫了他们一眼后,问道,“诸位大人,皇后娘娘这症状,你们觉得该请法师来看看吗?”
御医们早都慌了。
听他说虞皇后极有可能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一个个仿佛看到了希望,再听他这么一问,顿时个个都点头附和。
“皇后娘娘病得蹊跷,我等实在不知从何着手,兴许真是皇后娘娘招惹了什么邪祟,请法师来看看,说不定有用。”
“我也觉得皇后娘娘病得太蹊跷了,是得找个法师来瞧瞧!”
“对对……”
看着他们七嘴八舌的附和,汪峥清了清嗓子,道,“洒家这就去安排人去请法师,你们留在凤宁宫。若是皇后娘娘醒来,你们多少也能稳着些皇后娘娘的病情。”
……
子时,汪峥带着一名身着道袍的老者出现在凤宁宫。
老道先是查看了一下虞皇后的情况,接着又在汪峥陪同下在寝殿走了一遍。
一众御医绷着神经望着他。
可老道不慌不忙地,转完寝宫角角落落后,又在凤榻前闭着眼掐指念诀,念的什么诀没人听得清楚。但那掐指的动作飞快,把一个个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过了许久,老道才睁开眼,甩了甩手中的佛尘,转身面向众人,十分严肃地叹了一口气,“冤孽啊!皇后娘娘这乃是业报所致!”
一众御医听后,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全都又懵又无语。
汪峥皱眉询问,“道长,我等迷惑,皇后娘娘这是遭了什么业报,需要如何才能破解?”
道长看着他不答反问,“最近宫中可是出现了一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