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她也快速出了宫门。
文玉要这个伍嬷嬷去外面找杀手,要杀手去金洲对付德妃的亲人。
如果今晚抓到虞皇后买凶杀德妃家人的证据,那他们天明就可以去凤宁宫看好戏了。就算弄不死虞皇后,凭这一桩恶行,也够虞皇后「大伤元气」!
然而,当她找到尹逍慕时,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
只见那伍嬷嬷倒在地上,头破血流不说,还没气了!
“慕,这是?”
“她发现我跟踪,便撞墙自尽了。”月色下,尹逍慕本就冷肃的脸如同罩了一层黑霾,冷鸷得就跟一尊活阎王似的。
裴映宁知道他很恼怒。
因为她也恼,这狡猾的老东西就这么死了,那他们还怎么指控虞皇后买凶杀人?
难道指望靠这么一具尸体就让虞皇后认罪?
“回去吧。”尹逍慕沉声道。
“慕……”裴映宁拧着眉不甘心地望着他。
“嗯?”
“就这么放过她吗?我不干!别的事我当不存在就算了,单凭那碗落胎药我也要她付出代价!”
尹逍慕眸光紧敛,森冷的寒气从眼缝中溢出,“既然她不懂安分,那我们就让她安分。”
裴映宁赶紧踮起脚在他耳边低语起来——
……宣德宫。
尹承佑身上的毒解了以后,多日未临朝的他急着上朝,便没在宣德宫留宿。
所以尹逍慕和裴映宁再去宣德宫的时候,尹承佑早已离开了。
看着被他们夫妻扔到面前的尸体,德妃吓得险些晕过去。要不是知道他们夫妻救了自己一命,她都要以为夫妻俩是专程来恐吓她的。
“这……这不是伍嬷嬷吗?她……她怎么死了?”
裴映宁把今晚凤宁宫之行原原本本地说给了她听。
德妃脸色比中毒时还难看,整个人都止不住发抖,激动的愤恨情绪之下是难掩的害怕。
“德妃娘娘,我们只想知道,皇后娘娘拿你家人做威胁,究竟想要你为她做何事?”裴映宁没有拐弯抹角,问得相当直接。
“她……她……”德妃哆嗦地看着他们,泪珠子像断了线一样往下掉,“她要凛儿给你们下毒!”
尹逍慕和裴映宁不听则以,听完同时变了脸。
德妃继续道,“凛儿还那么小,我怎能让他做那种事?可她威胁我,说三日后不见你们尸体便要……”
裴映宁忍着杀人的冲动,问她,“那你为何不告诉我们父皇?”
德妃悲哀又无助地摇了摇头,“我说了又如何?就算皇上信我的话,百官也不会信我一面之词。说不定他们还会指责是我蓄意诬陷,好抢夺后位。”
“所以你就直接选择轻生?”
“嗯。”
裴映宁抿了抿唇,虽然这会儿她正处在气头上,但对这位德妃还是生出了敬佩和感激。
幸好她没有被虞皇后威胁到。
不然叫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对他们下手……
他们不可能设防的!
本以为他们救了德妃,是德妃欠了他们一个人情。没想到,竟是他们欠了她,差点让她把命丢了。
她转头朝瑶琴和瑶乐看去,“你们把伍嬷嬷的尸体送去朝华宫,等皇上下朝之后让他处置。”
“是!”两大宫女齐声应道。
“娘娘,你先休息,剩下的事我们自会处理。”裴映宁说完,拉着尹逍慕很快离开了宣德宫。
她现在只想弄死虞皇后!
……翌日。
用午膳的时候,杨嬷嬷来传报消息,“娘娘、王爷、王妃,凤宁宫出事了,听说皇后娘娘从早晨起就不停咯血,御医去看了,但没瞧出是什么病!”
骆诗瑜挑了挑眉。
突然将眸光投向儿子儿媳。
裴映宁正埋头喝汤,眼都没抬一下。
尹逍慕为她挑着鱼刺,接收到自家娘亲的凝视,淡淡地回了一眼,“儿子和宁儿昨夜睡得很好,什么也不知。”
骆诗瑜唇角狠狠一扯。
还用多问吗?就是他们做的。
她就说嘛,为何今日小两口晌午了才起来,原来是昨夜做贼去了!
“下次偷牛,记得把为娘也带上,别只顾着你们乐呵!”
“咳咳咳……”裴映宁直接被汤水呛了。
见状,骆诗瑜赶紧给她拍背顺气,“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慢些吃,慕儿不会抢你的,他要敢,我打他!”
尹逍慕一脸黑线,“……”怎么什么事都能往他身上扯?
他是那种跟媳妇抢食的人?
裴映宁缓过气,满脸涨红地看着婆婆,哭笑不得地道,“娘,下次再带您一起。”
她总算想明白为何婆婆要收尘尘儿做义子了,他们都是一样的性子——
唯恐天下不乱!
骆诗瑜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才朝杨嬷嬷看去,“我们知道了,你下去吧,继续盯着。”